情况危急,也不是能唠嗑的时机,姜逸之扔了一团东西给祁兰兮,提剑转身就走。
“修好你那破琴。”
“……”祁兰兮抓着手里的东西,深吸一口气,“……是琵琶!”
姜逸之才不管,管你什么烂琴破琵琶的,能打才是道理。
也许是邪修做好了准备,姜逸之提剑再刺时便没有了刚才的轻松,好几次对方的掌风从自已的心口堪堪擦过,看得人触目惊心。
“未结丹的剑修也敢来阻拦我的路?我看你是找死。”邪修眯眼打量着面前的人,对方红衣胜火,眉宇间透出一股杀气,“我劝你速速带那小子离开,还能捡回两条命,凡人如蝼蚁,死了有什么可惜?”
姜逸之不答话,开口就是几串咒语,雷击符火攻符爆破丹跟不要钱似地往外扔,生生和金丹后期邪修打了个平手。
实力不够,装备来凑。
邪修眼神一黯。
继续被姜逸之他们两个拖住脚步不是什么好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炽火鸦!”
然而回应他的却只有呼啸的风声和凌厉的剑气,姜逸之没忍住笑出声,语气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的味道:“哟,怎么你喊的不灵啊?”
被姜逸之讽刺,邪修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起来,他又实在抽不出身去看另一边的情况,便又扯着嗓子喊道:“炽火鸦!”
依旧没有回应。
“你喊的不灵,我来!”姜逸之横剑一扫,“苏好眠!”
十余只炽火鸦的尸体被扔在邪修脚边,苏好眠化作两层楼高的兽形守护在祁兰兮身边,九条尾巴在夜色掩映下若隐若现,如屏障一般拦住了那些汹涌的火焰。
见到脚边的尸体,邪修只觉得怒火攻心,手下的动作更加刁钻快速。
姜逸之一剑划破邪修的衣襟,差点刺中对方的胸口,她提剑再刺,就听见铿锵的琵琶声传来,带着丝丝缕缕的杀意,将邪修笼罩其中。
不远处,祁兰兮怀抱琵琶,缠满纱布的手指在琴弦上急促扫动,音刃如疾风骤雨直奔邪修而去,与姜逸之的剑气配合得天衣无缝。
“你们……”
没想到情况会如此发展,邪修后撤两步,将一枚血红色的丹药吞入腹中,周身黑气瞬间暴涨,退姜逸之数步。
“我去,怎么还搞这种作弊手段??”姜逸之被气笑了,她胡乱抹掉嘴角的血迹,将脱臼的手臂往回掰正,“来!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他娘的几斤几两!”
樊城乱16
然而还没等吃掉丹药的邪修完全提升自已的实力,就看见一个硕大的金色丹炉从天而降,直直将那邪修打入了地里,砸出好大一个坑。
姜逸之愣在原地,看见身穿靛青色道服的男人,怔怔道:“洛师兄?”
来人身穿靛青色道服,身形颀长,面容冷,眉心一点红,露出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不是洛千帆是谁?
洛千帆撩开自已腮边滑落的长发,抬眼轻轻扫了姜逸之一下,有些嫌弃地皱眉:“怎么搞得如此狼狈?”
姜逸之现在看上去跟在兽潮里翻滚一圈似的,红色法衣破破烂烂,头发乱七八糟全是尘土,腮边都多了两道新鲜划痕正在往外渗血,就更别提其他看不见的伤了。
似乎是想到了沈青禾,洛千帆啧了一声:“归元剑宗,果然不要命。”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金色丹炉被人掀翻,邪气暴涨的邪修从坑中一跃而起,双目赤红地看着洛千帆。
“怎么又来一个?”还不等对方说话,邪修又嗤笑一声,“无所谓,你们今天都得死。”
洛千帆可没祁兰兮和姜逸之那么好说话,听见旁边有人不知死活地打断自已的话,抄起金色丹炉就是干,一下子又把那邪修直接了地里。
洛千帆语气冰冷:“我让你说话了?”
虽然打的不是自已,但姜逸之默默缩了下脖子。
好可怕,真的很难想象沈青禾是怎么在洛千帆的暴揍下活到现在的。
“你们先去看看城里的情况。”洛千帆见邪修有逃跑的意思,直接用丹药点中对方腿上的麻筋,轻描淡写地交代姜逸之,“这次有不少邪修出动,这人就交给我了。”
姜逸之有台阶就下,高兴地收剑回鞘,给洛千帆鞠了一躬:“好嘞,辛苦洛师兄,洛师兄真厉害!”
也不管洛千帆有什么反应,姜逸之抓起祁兰兮就跑,苏好眠边跑边收缩体型,变形跟在姜逸之身后。
大火滔天,姜逸之一身红衣在前开路。
祁兰兮时不时回头看去:“姜逸之,刚刚那位也是金丹期丹修,你确定留他一个人应对那邪修没问题?”
丹修,应该也不算是很能打吧?
“没问题。”姜逸之说得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有任何羞耻之处,“他跟我二师兄,金丹后期剑修,能打五五开。”
祁兰兮:“……”
并不知道洛千帆和沈青禾之间那些爱恨情仇的祁兰兮感慨,无上仙门,就连丹修都拥有这么强的战斗力,看来还是他们自在境大意了。
很快,三人回到城内。
邪修们似乎改变了作战手段,从攻击城主府变成了在城内各个地方纵火,现在全城几乎都陷入了一片火海,赶来驰援的修土数量有限,正在尽可能地抓住那些邪修。
浓烟滚滚,伴随着四处涌来的哭喊声,让姜逸之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找不到入手的头绪。
“左百龄在那。”
循着苏好眠的手指看去,姜逸之很快找到了左百龄的身影,他和永昌公主站在一起,正借着城内设立的了望塔疏散城内居民,时不时地用符纸改变火烧的走势,散尽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