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百龄咬牙:“姜逸之,我都说了,不许把它养成忠诚小狗!”
不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教!
“哎呀,差不多嘛。”姜逸之无所谓地摆摆手,“走了,再晚点就赶不上吃席了。”
永昌公主的席面金贵得很,姜逸之他们几个也是借着自在境的名声,才能坐在前排。
酒过三巡,大家都寒暄完之后,城主以处理政务为名先行离场,而永昌公主则以探讨道法的名义约着姜逸之进了偏房之中。
刚进了房间,还未等姜逸之讨杯茶喝,就见永昌公主对她鞠了一躬。
“请道长务必将武连青看住,万万不可让她再出来闹事。”
“虽然我不该过多干涉你们之间的事。”听见“闹事”二字觉得有些刺耳,姜逸之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但是我还是想替武连青问一句,她的冤屈怎么办?”
“她的冤屈,便全当是我对不住她。”
永昌公主此话一出,房间里迅速陷入了沉默,姜逸之把玩着桌上的茶杯,目光落在永昌公主的身上,却见对方脸上有一闪而过的痛苦和决绝。
“这些人,还不能动。”永昌公主表情凝重,“曲梁开战在即,樊城作为军资运输的枢纽,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
前线还有这么多将土等着补给,李城主一家把握着樊城的命脉,想要将其连根拔起,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她如今不能为了处理冤案,将那些将土的生死置之度外。
她身上所背负的,从来都不是个人性命,武连青的冤屈……在这个时候,必须给战事让步。
多方掣肘,便只能……两害取其轻。
“好,我明白了。”
姜逸之点头。
没想到姜逸之这么简单就答应了要求,永昌公主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露出个自嘲的笑容。
“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看见了对方的苦痛,却要视而不见?
为什么明知城主徇私枉法,却要与其谈笑风生?
为什么明知他人含冤而死,却要让亲人饮恨忍耐?
可是姜逸之什么都没问。
永昌公主只觉得有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硌得人难受。
“我在山上的时候,我师父曾问过我一个问题。”姜逸之拿出两个茶杯,又各自倒了茶,端起其中一杯递给永昌公主,“若能杀一人而救百人,杀,还是不杀?”
“这个问题,有太多答案。”还没等永昌公主给出回复,姜逸之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但无论是怎么选,对于选择的人来说,都是当下的最优解。只要自已能承担这样的后果,那么选什么,都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