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之非常自然地敲敲小肉条的脑袋,没有看到旁边左百龄和苏好眠意味深长的眼神。
第二天一早,姜逸之是第一个醒来的,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找个安静地方练剑和做早课。
说到早课,前几年不知道是哪个大聪明写建议书给归元剑宗,说修土可以进化掉睡眠,这样就能全天练剑修仙了。
……好肮脏的杀人手段。
谁修仙是为了不睡觉不吃饭的啊……这比那剥削农民的地主都黑,沈青禾甚至怀疑这是无上仙门用来干扰他们招生的手段。
姜逸之好不容易将发散的思绪找回来,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砸到了自已的后脑勺。
早起的怨气在这一瞬间比鬼都大,她愤怒转身却没抓到人,低头才看见地上躺着个熟悉的闪闪发光的东西。
是那枚骨戒。
几乎是不需要犹豫,姜逸之抬起了脚。
一回生,二回熟,不管这东西是怎么找到自已的,踹多了自然会习惯的。
“等等,我有话要说!!”之前还算是气定神闲的骨戒,在看见姜逸之再次抬腿的瞬间,爆发出声嘶力竭的吶喊,“我能帮你找回你丢掉的东西!”
姜逸之神色一凛:“你说什么?”
“我可以帮你找回来。”骨戒循循善诱道,“你不想找回来吗?它们曾经都属于你……”
见姜逸之沉默,骨戒以为自已成功说服了姜逸之,它刚长舒一口气,就见姜逸之将它从地上捡起来。
“你这句话提醒我了。”姜逸之嘴角带笑,眼神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不能让你掉在外面。”
宁可砸在自已的手里,也不能让其他有心之人拿到。
樊城乱1
左百龄是最后一个醒的。
他醒来的时候先给自已的舌根下垫了参片,灵力在身体内运转了三个小周天,才裹紧自已的披风走到姜逸之的身边。
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枝叶,如碎金洒了姜逸之满身,她脸上盖着片树叶,左边躺着苏好眠,右边窝着敖长乐。
三个家伙都是肚皮向上的姿势,看上去有种没被世俗污染的愚蠢。
“姜逸之,巳时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姜逸之懒洋洋地揭开脸上的树叶,眯着眼睛适应光,声音还带着几分潮和沙哑。
“啊?咋啦?”
左百龄语气平淡:“该出发了,不然什么时候才能到樊城?”
姜逸之打了个哈欠,根本没有要爬起来的意思,甚至拍拍自已旁边的位置:“着什么急?今天气特别好,你也别闲着,躺会儿。”
僵持片刻,见姜逸之还是没有多余动作,左百龄只好坐下,任由光将自已也笼罩其中。
他们这段时间疲于奔命,这样闲着享受光的时间确实不多。
左百龄伸出手,看光落在苍白的手心,丝丝缕缕的暖意流窜到四肢百骸,让他觉得浑身畅快起来。
他试着闭上眼睛,感受着山间的清风和鸟鸣。
过了好一会儿,姜逸之才懒散地开口道:“左百龄,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