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舒父没去公司,舒歌也觉得意外,在她眼里,舒父就是工作狂,人家放假他还在公司看文件数据,雷打不动,谁说都不听,不过好像都是前几年,这几年好多了。而舒母说他这是年纪大,眼睛花了,看不清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了,可又不认老,不肯服输。
舒母不留情面拆舒父的台,舒父伸手握拳放在唇边咳了咳,示意她在女儿面前给自己留点面子。
到了地方,因为舒母早就定好了包间,于是由服务员领着进去,舒歌戴了一顶帽子,跟舒母走在舒父前面,舒父双手背在腰后,慢悠悠跟在她们俩身后。
还没到包间,拐了个弯,迎面就遇到了褚夫人,褚夫人认出他们,立刻热情上前打招呼,跟舒母热络道:“好巧啊,你们也是来喝早茶?”
“是啊,这不是舒舒回来了,这就一家人出来聚聚,顺便当是给舒舒接尘了。”
褚夫人下一秒注意到舒歌,眼睛都睁大了,热情牵起舒歌的手,脸上堆满了笑说:“这就是舒舒啊,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啊,来来来,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咱们拼一桌吧,正好,我也和未来儿媳妇联络联络感情,您说怎么样?”
舒母立刻应道:“青姐都开口了,那肯定是恭敬不如从命了,那去您那边。”
“那走。”
舒歌也不敢乱说话,坐的直直的,腰背挺得很直,还被褚夫人拉着坐在她隔壁,她右手边则是舒母,舒父对于女人之间的话题并不感兴趣,木讷坐在一旁,这会桌上都是女人,男人插不进嘴,尤其褚夫人这会注意力都在舒歌身上。
褚夫人轻轻拍着舒歌手背,观察了半晌说:“舒舒,昨晚你们回来的时候,我就听褚邺他爸说了,昨晚太晚了,就没上你们家看你,还想着约个时间两家人一起出来吃顿饭,老褚说你刚回来,让你休息几天,别这么折腾,没想到今天就遇到你们一家,这真是缘分啊。”
舒歌礼貌笑着,说:“爸爸妈妈很久没看到我了,所以就一起出来吃早茶,也没想到会遇到阿姨您。”
“这阿姨叫的,听起来怪生疏的,不过现在让你叫婆婆又太早了,褚邺又还没回来,对了,听老褚说你在那边晒的过敏了,我这边认识一位皮肤科医生,几十年老医生了,很有经验,改天约个时间让他帮你看看。”
舒歌说:“谢谢,不过不用麻烦了,我休息几天就好了。”
“舒舒,这是你褚阿姨的心意,你就别客气了,你褚阿姨不说,我也想找医生帮你看看。”舒母看出舒歌不自在,她不会应付,于是连忙圆场。
褚夫人:“没错,这刚好呢我也认识医生,你不用担心,一定让你变回以前那样漂漂亮亮的。”
舒歌也不推辞了,说:“谢谢褚阿姨。”
褚夫人还是对这声褚阿姨不太满意,皱了皱眉,开玩笑似的说:“真想立刻让褚邺把你娶进门,你妈妈有福气,生了你这么漂亮伶俐的闺女,可惜了,我生的女儿像个男孩子,性格野的不行。”
说起褚回,舒母问:“对了,褚夫人,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吃早茶?”
“别提了,褚回那丫头刚才还在,一转眼的功夫就说朋友有事找她,这不,就撇下我走了。”褚夫人说着又绕到舒歌身上,说:“还是舒舒丫头好,越看越招人喜欢,怪不得褚邺昨天打电话回来跟我说,他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好了就回来,然后和舒舒把事情办妥,该领证就领证,该结婚就结婚。”
舒母也没想到褚邺会跟褚夫人这样说,“这也是,他们俩感情发展稳定,也该把这事敲定了。”
褚夫人说:“那可不是嘛,对了,亲家公,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两家人改天再约个时间正式坐一起吃顿饭休聚聚。”
舒父问:“说起来这事,褚邺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说是还要一两个月,也说不准,他这个工作就是没准信,不过亲家公你放心,褚邺忙完第一时间肯定回来。”
得到回答,舒父也没再说什么。
而舒歌,自始至终就没说话的份,所有人都默认了这门婚事,她提什么意见都不重要。
这一顿饭,吃了蛮久,舒母和褚夫人一见如故,还有诸多话题聊,而舒父完全插不上嘴,他也不讨没趣,女人的话题他一个男人不掺和,就埋头吃东西。
一个堂堂公司的老板,被两个女人忽视,舒父这顿饭吃的不是滋味,他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舒歌抿嘴笑了笑,忽然余光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立刻看了过去,可包间门口什么都没有,她以为是看错了,就没在意。
中间离席去了下洗手间出来,舒歌这下看清楚刚才的身影是谁的了。
是褚承。
褚承今天穿的休闲,也戴了一顶帽子,他正在打电话,语气很不耐烦,还骂了对方几句,然后挂断电话,回头就看到了从洗手间出来的舒歌。
被褚承盯着看,就像是被毒蛇盯着,舒歌握紧手,收回视线,特地往他反方向走,她不想和他说话,更别说打招呼了。
褚承几乎同时大步走来,快步挡在她身前,笑着,露出洁白牙齿整个人阳光俊朗,但也只是看起来如此。
“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看到了不跟我打招呼?”
舒歌脸色冷淡,被他挡住去路只能停下来,淡淡的说:“你有事?”
“有,一堆事。”褚承嬉皮笑脸,“舒舒,还生气呢?我都没生气,你还生我气,不公平。”
舒歌看着褚承一脸的笑,说:“你让开,可不可以?”
“不可以。”他同时拒绝。
舒歌抿紧唇,视线看向另一边,抬腿往另一边走。
褚承跟上来,就是缠着她。
舒歌想到褚夫人和父母都在,不想和褚承在这里闹,而且还有人经过,不少人盯着他们看,那些视线跟针往她身上扎似的,她又顿住,皱着眉:“你有完吗?”
褚承:“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