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希拉着他的手,放在宽大火热的掌心里,温柔地摩挲,“不回去,你不喜欢那个地方。”
沈嘉述这才扭头看他,“但那里是你的家。”
沈泽希深深地注视着他漂亮的,清澈的眼眸,执起他的手,在泛红的指尖,虔诚地吻了吻。
“那里没有你,我想和你有个家,只有我们。”
沈嘉述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垂下眼,看见紧紧交握的手,心底有处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
沈泽希为他准备的家,也在南安,为了纪念在这里重逢,他喜欢这座城市,对他意义很特别。
一进门,发现整个园子都是按照他的喜好布置的,一花一叶,一草一木,都让他感觉熟悉。
“先生。”路上,佣人们恭敬地和沈泽希示意,同时,不假思索地称呼他身边的沈嘉述,“太太。”
沈嘉述惊讶地睁大了眼,脸一红,拉了拉沈泽希的袖子,语无伦次地说,“别乱喊,我不是。”
沈泽希顺势搂住他的腰,把他揽在怀里,亲昵地蹭了蹭,低声说,“以后,你是这里的主人。”
“如果哪天我惹你不高兴了,你可以把我赶出去,他们都会听你的,但千万不要再逃走了。”
沈嘉述无奈地叹了口气,“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即使它的笼子很大很大,也是不自由的。”
“但能为它遮风挡雨。”沈泽希收紧了手臂,“哥哥,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会好好对你的。”
改变不了他固执的念头,沈嘉述也不再白费功夫了,因为想法不同,两人之间才会有矛盾。
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虽然只是对他好奇而已,但沈嘉述脸皮薄,尴尬得不行。
他推开沈泽希,红着脸,转身跑进了房子里。
看着他消瘦的背影,沈泽希既心疼,又内疚,笑意不达眼底,心里充斥着失而复得和满足感。
里面的每个人见了他都会恭恭敬敬地称呼一声太太,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让他头皮发麻。
他坐立不安,灌了一小杯水,对跟过来的沈泽希求救,“你快让她们别这么叫了,太奇怪了。”
沈泽希失笑,转头对她们说,“也叫先生吧。”
“好的,先生。”佣人们从善如流地改了口,继而又专心忙着手里的工作,不去打扰他们相处。
沈嘉述这才松了口气,真不习惯成为焦点。
沈泽希在他身边紧挨着坐下,胳膊自然而然地搭在他的腰上,垂涎的目光盯着嫣红的唇。
“你可以直接跟她们说,她们都会听你的。”
说话时,离得很近,灼热的气息暧昧不清地纠缠,沈泽希的目光暗了又暗,情不自禁地靠近。
和他目光对视的一瞬间,沈嘉述心头一跳,倏得抬手挡住他压过来的唇,噌一下子站起身。
“我累了,想去休息一会儿,带我去房间吧。”
沈泽希牵住了他的手,他垂眸看了眼,没有挣开,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好像是他拉着沈泽希。
推开房门的瞬间,沈嘉述一下子愣住了,有些恍惚,停下脚步,失神地盯着似曾相识的场景。
房间的样子,和他在老宅时一样,那些他喜欢的,属于他的旧物都还在,被完好无损地保存。
沈泽希刚从他背后抱上去,被他转身推出房门,一边推,一边说,“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砰一声,门在他眼前关上了,他傻站在门口,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摇了摇头,无奈又宠溺一笑。
倚墙而站,房间里安安静静的,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但他还是竖起耳朵,听得仔细,怕错过。
今天发生的一切让他觉得不真实,五年了,哥哥真的回到了他的身边,温热的,鲜活的爱人。
耳边那些讨厌的,聒噪的,让人心烦意乱的声音,好像突然都消失了,世界终于清静了下来。
摸出一支烟点上,用力吸了一口,升起的白色烟雾里,看见了五年前幸福,不懂珍惜的自己。
还好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可以付出一切,用尽全力去弥补自己受尽委屈的爱人。
太过不真实,以至于,沈泽希时时刻刻都想腻着沈嘉述,拥他入怀,抱着他,感受他的温度。
这种渴望一直持续到晚上,他亦步亦趋跟着沈嘉述,趁其不注意,打开门,强行挤了进去。
他站在门口,挡住了出路,沈嘉述推也推不动,躲也躲不开,被逼着后退,一步步退到床边。
踢到床脚,一屁股坐在床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水汪汪的柔软样子。
眼尾的一抹红,像是点在他心上的朱砂痣。
似是觉得自己气势有点弱,沈嘉述挺直了背,别扭地撇着脸,支支吾吾说,“你要做什么?”
沈泽希只是想和他待在一起,没别的意思,但看他羞涩又强装镇定的样子,忍不住想逗他。
“我想做什么,哥哥不是猜到了吗?”他靠近一点,沈嘉述便仰着头往后躲一点,直接躺下了。
一上一下,才发觉这个姿势更尴尬,可是已经挣脱不了,被牢牢锁在怀里,抓住了两只手腕。
沈嘉述在他身下扭来扭去的,蹭得他火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放开我,我要睡觉了。”
现在的他,勾人而不自知,在沈泽希眼里跟没穿衣服似的,听不进去别的声音,想一口吃掉。
沈泽希从他的眉心往下亲,亲得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身上的睡衣也被蹭得乱七八糟。
他低头亲在沈嘉述的胸口,带着笑的声音低低说,“哥哥,你心跳好快啊,听起来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