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aye,还没睡?”
“家属不在家”,bra百无聊赖地躺在林苟的枕头上,眨巴着眼睛望着天花板。裴淮年这种男人怎么会理解孤枕难眠四个字。
他嘴角垮下来,无差别攻击好友:“不过这种孤独的滋味,你应该已经习惯了吧”
裴淮年:咔嚓给bra发过去一张照片。
bra:?
裴淮年:“我的礼物,他送的”。
bra没那么好糊弄,凌晨三点的脑子异常清醒,“alrightate,但这艘船不是你刻断了三把工具,自己做的那艘吗?秀恩爱也挑个我不知道的证据吧!”
裴淮年大言不惭:“把我亲手做的船放在手边,每天看着难道不是一份最好的回礼?”
bra:我就说学莎士比亚有用吧。
他压低声音,不怀好意地问:“你的中国小狗愿意跟你回来?”
裴淮年亲自来上海找人的事情,bra一开始就不赞成。
他不看好两个人的关系,更觉得陶家舶是一条养不熟的狼狗,脾气硬,不会疼人,还龇着牙对主人咆哮。
bra完全不觉得裴淮年将人关起来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宠物就是要调教的,只是裴淮年手段还是不够强硬,让陶家舶逃了。
陶家舶确实没有立刻答应去英国参加典礼,裴淮年手里的小船与桌面发出闷声的碰撞。
他往后靠,跷着腿,淡淡地说:“他并没有拒绝”。
但也没答应。
裴淮年不着急,分享邮箱是陶家舶的一次让步,也是5年来两人关系最大的一次和平会谈。
他有信心说服对方跟自己回英国。
是以,陶家舶开完会回来看到裴淮年还没有离开,很诧异地问:“你今天没工作吗?”
行程精准到分钟的帕特里克先生脱了外套,在陶家舶的办公室里宛如半个主人一般悠闲。
衬衫外面是一件藏青色的马甲,和他的眸色相称,裴淮年倚靠在卓沿,侧对着陶家舶说:“我们可以出发了吗?飞机已经准备好了”。
陶家舶放下手里的文件,单手撑着办公桌,瞪圆眼睛问:“什么飞机,去哪儿?”
裴淮年扭身看他,耐心地解释说:“回英国参加edy的订婚典礼,你答应我了”。
最后四个字被他说的郑重其事,连眉宇间的笑意都没了、裴淮年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仿佛已经手揣录音掌握陶家舶sayyes的确凿证据。
陶家舶咬紧后槽牙,我他妈的什么时候答应了?
帕特里克先生的决定不会变,从容应对陶家舶拖时间这件事,10小时后对方坐姿端正,衬衫、领带甚至连额前碎发都还在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