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面面相觑。
比如何善后一起劫持事件更棘手的是在针都塞不进去,排队排到明年2月的旺季临时找一艘时间航线都正好的船。
操作部主任李奇举手问:“何总的下一批货什么时候可以到位”。资深老手问的自然是关键问题,买房备货的时间,就是他们找船的期限。
而货到的时间直接关联着海运抵达目的地的时间。
距离何总的合同期限只有40天。
“何总说会在3天内将货送过来,我们的任务是重新搞到一艘船和相应的手续文件”,陶家舶站起来,拍了拍手,眼神掠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大家辛苦,不过这一次的突发事件不仅是操作一组的,以后也可能发生在你们每一个人身上。所有人立刻去联系船公司,发动所有的关系”。
强将手下无弱兵,第三天傍晚接到李奇的好消息。
“陶总,船搞定了。唐晓找了一些关系,手续还在加紧办”。
陶家舶在公司熬了两天,红血丝布满眼球,他重重吐出一口气,“怎么弄到船的”。
李奇说:“是池明迈,池总帮的忙”。他把这几天联络的过程大致描述了一下。
“池总联系我说尽力找一下,没想到真被他弄到了,帮了我们大忙”。
说曹操曹操到,陶家舶的手机上赫然出现了池明迈的电话。
他比了一个手势让李奇先出去,接起来:“池总,这次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池明迈那天沉默了一会儿,只听齿轮滑动的声音,他吐出一口烟后对陶家舶说:“你这忙,不用这个人情怎么约你出来?”
马当路的一家酒吧,陶家舶下了出租车,他穿一身风衣,黑色西裤包裹着的长腿大步走进店里。这是一家清吧,但这两年换了个老板,成了圈里公认的gay吧。
池明迈靠着吧台,扭过来的脸英俊不凡,五官不算精致但配上他188的个子和品位不俗的打扮,足够在gay吧里吸引一堆小0。他们盯着这个天菜,发现天菜看着另一个天菜,瞬间垮了脸。
这年1本来就少,两个1在一起,暴殄天物!
陶家舶脱下风衣坐下来,两人简单碰了干杯。
从陶家舶进来的那一刻,池明迈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他,离得近了,眼里的光更加灼热。陶家舶闪了闪睫毛,先开口说:“星财”。
“诶!”,池明迈用手背抵了一下他的酒杯,“喝酒,不谈公事。再说了,你不必谢,都是一个圈子的,有今天我帮你的时候,就有明天你帮我的时候”。
他话说的真诚又正经,陶家舶跟他碰了一下仰头把杯里的酒都干了,池明迈却没喝,等陶家舶看他的时候,低声说:“你今天来了,就算是还礼”。
陶家舶面色一僵,他并没有应对追求者的经验,回国后连短暂的date也没有过。
他端着酒杯,正色地说:“我来只是想谢你,如果你有别的想法,我很抱歉”。陶家舶
昏暗的氛围灯下,池明迈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笑,拍着他肩膀说:“有没有那么夸张?我不吃人的”。他又给陶家舶倒了杯酒,眼神越过他的肩膀望出去,漫不经心地说:“我俩认识有2年了吧,怎么一直没见你约会?”
陶家舶耸耸肩,“忙啊,家里的债去年才还清。公司里那么多人,现在海运的利润逐年下降,怎么办,只能拿时间去拼”。
池明迈点点头,提议去露台吹风。
陶家舶略慢他一个身位,上楼梯的时候,眼神突然在池明迈的背影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池明迈是国内航运头把交椅的企业继承人,努力松弛的外表下精明味道太重。个子稍微矮一点,肩也不够宽,身上还是有着这个牌子的高定线lookbook已经送到那人
陶家舶生硬地收回目光,两人并排站在围栏后面,池明迈指着不远处繁华的地方给他讲那一块最早是他家祖上的产业,后来变成了租界。
池明迈转身靠着栏杆,正脸看陶家舶,问:“说说吧,你喜欢什么样的”。
“没有设定的标准,高一点吧”,陶家舶,慢悠悠地说,“白一点,衣品要好”。
“别太黏人”,他最后这一点补充,说的时候脸色沉了两分。
池明迈没发现,还笑说:“黏人?陶陶,你怎么这么直男啊”。
这个称呼陶家舶不喜欢,但也犯不上在被人帮了这么大个忙以后当面反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陶家舶发现池明迈会时不时触碰到自己的身体,不过分却毫不掩饰。有的时候是胳膊,有的时候是后背。
这些举动都在朋友的边界内,但池明迈每一次转头看他的神情都如同丛林里的猎豹,侵略感逐渐加码。
夜更加深了,被风吹过的头犯晕,正当池明迈再次伸手企图搭上陶家舶的肩膀时,他的手机响了。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来电的人是本以为再也不联系的相亲对象。
“华小姐,有什么事吗?”
“陶总,明天有一个画展,有时间吗?”
明天要盯着何总的货看什么画展!
陶家舶用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人,说:“几点,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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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睡了三个小时的陶家舶,第二天上午10点准时在楼下接人。
对方穿一件黑色长裙,肩上披一条长巾,头发全部盘起来用一根珍珠发钗固定。上了车,华小姐说自己之前在美国学艺术,今天这个展是慕名已久的画家。
“我以为陶总今天会临时【有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