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棺材里开始传来巨大的响动,而祁泽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
他虽然没有记忆,但是基本常识他还是了解的,那些巨大的响动,就是有人在他所处的这个棺材里,砸棺材钉而发出的!
如果钉子钉好,以他目前的力气,除了乖乖的躺在棺材里等死没有别的可能,破棺而出简直想都不要想。
祁泽动了动手指,忽略掉外面的鬼哭狼嚎,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一脚踹出,这个动作用了他全部力气,但是棺材板纹丝不动。
他白净的脸上布满了点点汗珠,化作水流顺着脸颊在一滴一滴的滴下。他感到浑身力气被抽空,但是目前棺材上不断的敲击声和越来越稀薄的氧气,提醒着他时间不多了,那沉重的敲击声,就像是审判前的倒计时钟表声,锤的人开始心里发慌。
祁泽轻轻喘息着,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一抽一抽的疼,大量的缺氧让他脸色都开始发白,他甚至都感觉到了周围那种泥泞潮湿的土壤气息,无疑是给他盖上了死亡的布帘。
虽然训练场中死亡,现实中不会真正死去,但如果是以这种方式莫名奇妙的死去了,祁泽根本不会甘心。
祁泽白着脸,重新积蓄起自己的力量,甚至他都没等自己恢复体力,就再次一脚踹了上去,这次他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敲击声也在瞬间停下了。
外面的鬼哭狼嚎也停下了,但是只是过了一会,又重新开始了敲击。
祁泽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正当他想挑战极限,再次用躺着的姿势踹棺门时,敲击声又神奇的暂停了。
这次停留的尤其的久,女人的哭丧声也变成了凄厉的尖叫,声音尖锐刺耳,祁泽甚至都听不清她叫的什么。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的眼前忽然大亮。
这是祁泽以后都无法忘记的场景,把自己刻意打扮成阳光少年好扮猪吃老虎的戚景琛一脚踏在棺门上,向他伸出手,轻薄的唇向旁边微微一扯,露出里面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你不是问我这几天学了什么吗?我要没个长进,现在谁来救你?”
大量的新鲜空气瞬间闯入鼻腔,呛得他忍不住趴在棺材边上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的眼尾都被咳的发红,配着苍白的脸色,在这个全黑的夜晚形同艳鬼。
戚景琛调笑了一句,看他这次如此狼狈难受,也就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等他缓过那股劲,然后就向棺材里的他伸出了手。
祁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的确没想到,在他的世界里,他是那个从不需要被救的那个人。
他没有去握住拉他的那只手,而是独自坐了起来,看着这个夜色下的小树林,满地的狼藉,还有四周的白布,还有……森林里那个朝他微笑的女人。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道:“嗯。”
古村的女人(二)
祁泽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树林里那个向他微笑的素衣女子,二话不说的一锤子丢了过去。
然后,瞬间就跑。
还没反应过来的戚景琛:“……???”
他没迷茫多久,直接学着祁泽的样子掉头就跑。
虽然不知道祁泽跑什么,但是跑就对了,祁泽这个格斗高手都见跑,自己肯定也讨不到好。
然而祁泽跑了两步,就停了下来。他回头,风吹起他的刘海,露出他一双清澈冷漠的眼眸,本来是很帅的场景,结果因为回头差点和戚景琛来了个对头碰,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然而他只是微微眯了眯眼,打量了一会儿那个身形未动一分的女子,眼底多了一抹暗色。
下一瞬,异变突起!
祁泽猛地撤开一步,然后瞬间跳起,在空中又是几个纵跳,在瞬息之间便躲过了几次从地下突然冒出的攻击。
他的下颚绷紧,神色比往日更加严冷漠。他看着还有点懵的戚景琛,蹙了蹙眉,眼见着来自地下的攻击又至,甚至马上就要波及到身后的戚景琛时,他已来不及多想,只是冷声喊道:“跑!”
这些东西明显的冲着他来的,那个女人正在抓捕逃跑的祭品,而他是那个被选中的祭品,戚景琛想走还是很轻易的。
然而戚景琛没动,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下那些源源不断的攻击,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
“哗!嗡嗡嗡……”一时间荒野周围安静如死水,只能听到某种机器运转的声音。
“晃荡!砰!”密密麻麻的攻击停下了,那个突然出现的不明物体依仗着长长的工具臂,伸手一抓,世界瞬间静止。
看着地上出现了一大块陷落的祁泽:“……”
祁泽看着地上突然出现的小型挖掘机,感觉脑子好像死机了。
那个挖掘机一边工作一边放出大喇叭:“挖掘机学校哪家强,华夏河东找鸿翔……”
祁泽:“……”
来自地下的攻击在挖掘机出动的时候就已经停下了,祁泽注视了一会儿仍在勤勤恳恳工作的挖掘机,沉默片刻,半天没说话。
然而他没问,戚景琛倒是嘴一刻不停着:“我亲爱的队友,没看出来如此深藏不露,教教我,你这大铁锤是如何想出就出,想收就收的呢……?”
祁泽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很轻很淡,带着些审视的意味,戚景琛被他的眼神看的毛毛的,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祁泽便轻声说道:“死亡日记。”
红黑色搭配的底,烫金色的文字,初级游戏场里得到的高级道具,死亡日记。
“半夜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看到眼前有一个身影,惊醒后发现我女儿站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