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岸喝了一碗艇仔粥,又吃上炸云吞,主食配主食,还不够吃,他穿着昨天的衬衫,衬衫上全是褶皱,多多少少显得有些狼狈了。
“不过昨晚你怎么跑去我那了?”
要不是因为傅夫人那些话,她不会受到影响,更不会有昨晚那一遭,不过该来的始终会来,怎么都躲不掉的,徐晚藏不住的一脸倦色,说话都没力气。
卓岸自顾自说:“那个陈湛,我听过他名字,他在城南那边开了家娱乐会所,规模很大,拉了不少有钱人投资,我认识几个都被陈湛拉进去了,他那会所,真金白银真往里面砸了不少,看来是想复刻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
“你不知道么?他以前在北城开的会所就叫天上人间,里面什么都玩,很乱的,还帮地下钱庄洗钱,后来被查,他也被抓,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从主犯变成从犯,轻飘飘判了几年。”
卓岸往嘴里塞了油条,咽下去才说:“就是不知道怎么跑来桉城嚯嚯了,真要命。”
徐晚才知道原来是这样,“你怎么知道?”
“听家里长辈聊天说的呗。”
徐晚茫然点头,怪不得陈湛看起来阴森森的,很邪气,原来是有原因的。
卓岸说:“你别发呆啊,多吃点,熬了一晚上得多补补,不然体力跟不上。话说忱深哥来了吗,我打个电话问问。”
卓岸刚站起来找手机,抬头一看就看到傅忱深朝他们走过来,卓岸伸长手招了招,傅忱深看见了,快步过来。
徐晚顺着卓岸的视线回头一看,便看到傅忱深,他头发好像更短了,颜色很黑,很板正的短发,五官很有辨识度,放在人群里,是很瞩目的存在,眼窝更是深邃,鼻梁高挺,下颚紧绷着。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仿佛透着一股冷硬的感觉。
卓岸不挑,吃早餐随便找了家店。
等傅忱深坐在身边来了,徐晚才感觉到他的存在,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根本挪不走。
因为还有卓岸在,徐晚克制着,没有表露太明显。
傅忱深坐在徐晚的右边,刚好隔开卓岸。
徐晚拿了干净的碗推到他面前,没有说话。
卓岸招呼:“哥你要吃什么再点,刚刚我太饿了就先吃了。”
“你们吃你们的,不用管我。”傅忱深喝了杯茶,没有吃东西,桌下他的手伸过来握住了徐晚的手,她浑身紧了紧,有点紧绷,当着卓岸的面,她很难为情。
桌上卓岸和傅忱深说起昨晚的事,卓岸的话匣子打开停不下来,傅忱深偶尔应一句。
桌下的手握久了,有点潮,徐晚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紧攥的手指一根根被他撬开,柔软的手指被他强有力的手指穿过紧扣,他的掌心干燥的温暖,她的手很冷,没有温度,一点点被他融化。
卓岸嘴巴没把门,说:“忱深哥,你不知道,徐晚早上出来腿软,差点摔扑街,真是阴功喽。”
徐晚想堵住卓岸的嘴:“你不是饿吗?再吃点,别浪费,还有油条。”
她被握着的是右手,左手拿不了筷子,只能拿勺子喝粥。
傅忱深拿了筷子夹了油条放卓岸碗里,他转而侧头看着徐晚,就一瞬间仿佛将她看了个遍,和她对视,说:“你吃饱了吗?”
徐晚点头,被他盯着看不太好意思,对面还坐着卓岸,他们桌下还在牵手……
卓岸慢半拍的,嘟囔着:“我吃饱了,晚宝,你吃那么少你多吃点,补回来,可别说兄弟没照顾好你,有负忱深哥的嘱托。”
“对了,忱深哥你刚回来你没带行李么?还是已经回过部队?”
“叫人拿回去了,我晚点再回去。”
卓岸视线转啊转,终于转到他们俩消失的左手和右手,随后反应过来装没看见,但这两人也太明目张胆了!怎么就牵一起了!
徐晚都不敢抬头看卓岸的表情,也就没发现卓岸其实早看见了,她又抽了抽手,不得已开口:“我要去洗手间。”
傅忱深才松开手,松开瞬间又捏了捏她的手心,似乎是情绪安抚。
徐晚一走,卓岸大胆开口:“忱深哥……你和……你和晚宝……”
傅忱深冷不丁打断,“你叫她晚宝?”
“是啊,晚晚、晚宝都喊,有什么不对吗?”
傅忱深沉眸,“没什么。”
卓岸被打断,忘了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徐晚回来时顺便去买单,却被告知单已经买了,她回到就卓岸:“你买单了吗?”
卓岸:“没啊,我还没买,你买了?”
“没有。”徐晚看向傅忱深,傅忱深先她一步问:“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