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老爷子您在说什么。”傅夫人装傻装到底。
老爷子犀利的眼眸一眯,将傅夫人那点心思看得清清楚楚,
“忱深前几天跑我这里来问我,是不是我出卖他,我告诉你那丫头要来我这里,我就寻思这事是不是又跟你有关系!”
“忱深胡说八道。”
“胡说什么了,那小姑娘惹什么事了,要你亲自动手将人送出国?你看见没,忱深受了伤还跑我这里,高烧不退,还不肯去医院,多半是为了徐家那姑娘的事来的。”
傅夫人这下肯定老爷子还不知道傅忱深和徐晚的事,腰板自然直挺了些,“老爷子,您别听忱深胡说,忱深一向反骨,您不是不清楚,他就是不乐意被我们安排相亲,故意唱反调。”
“所以呢,和徐家那姑娘有什么关系?”
傅夫人,“那得问忱深,谁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把徐晚送您这里来,是徐晚自己要出国的,我只是帮她圆梦,何况徐晚出国的费用都是我承担,我对她那么好,忱深不领情,还和我作对。”
老爷子表示怀疑,吹胡子瞪眼的,“你有这么好心?”
“爸,您说的什么话!说得好像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我还能欺负徐晚那么小一个姑娘?”
老爷子正要说话时,房间里突然传来动静,紧接着傅父的声音响起,
“你小子反了天啊!”
傅父早些年也是当兵的,那个年代出身的,脾气都不小,尤其是对傅忱深本就有意见,这次过来,是带着一身火气来的。
老爷子和傅夫人进屋一看,遍地狼藉,傅忱深沉默坐在床边,整张脸不自然的潮红,是发烧导致的,他还拔掉了输液管的针,手背针孔渗着血丝。
傅夫人赶紧拉着怒不可遏的傅父,“忱深发烧呢,你干嘛呢这是,别生气了,有什么事坐下来聊。”
老爷子更恼火,发白的胡须一颤一颤的:“你们父子俩搞什么?要打滚出去打!”
“老爷子您也消消气,砸坏的东西我来赔,您别生气。”傅夫人当起了和事佬,这祖孙三个没有一个省心的。
傅忱深起身踉跄了下准备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傅父出声问他:“又去哪?”
傅忱深一言不发,浑身宕着低气压,又被老爷子叫住,“你不要命了?发着高烧乱跑什么?回来,躺下,我叫医生重新给你扎针。”
说着,老爷子出去了。
傅夫人赶紧将傅忱深拽回来,不碰还好,一碰到他身体,那叫一个烫,傅夫人还是心疼儿子的,说:“你别折腾了行吗,先躺下,乖乖等医生过来。”
傅忱深没搭理,又要走。
仍在气头上的傅父朝他吼:“不把事情说清楚你哪都别想去。”
“那就请傅夫人先说清楚。”傅忱深一双猩红的眼扫向傅夫人,他的眼神让傅夫人心头一慌,立刻意识到他的目的。
傅父视线扫向傅夫人:“说什么?”
傅夫人当然不想傅父知道,“我不清楚!”
“傅忱深,把你辞职的事交代清楚。好端端的,辞什么职?”
“不想干了。”傅忱深说得轻飘飘的,其实他有其他安排,没必要跟他们说,更何况是傅父。
“是我太放纵你了!让你在北城待了七年,回来就给我惹事!你还不如滚去北城别给我回来添乱!丢人现眼的东西!”
傅忱深轻扯嘴角,似笑非笑,深邃的眼眸没有半点感情,“这可是您说的。”
傅夫人心里一惊,“老张!你胡说什么!忱深好不容易回来,你又要把人往外赶!”
傅夫人之所以那么害怕,是因为她已经把徐晚送走了,前脚刚走,后脚傅忱深就辞职,她想过傅忱深会不甘心会愤怒会生气,可没想到他会直接辞职,亲手扒掉身上那层军装!
脱下来容易,想再进去就难了!
主动辞职是不一样的,性质完全不一样!
但即便傅忱深辞职,傅夫人也不打算成全他和徐晚,这种事,绝无可能!
老爷子叫来医生进来,二话不说将碍事的赶走,尤其是傅父,傅夫人走之前恳求老爷子帮忙劝劝傅忱深,有事好说,不能冲动。
老爷子冷哼了声,拄着拐杖,没搭理。
医生要给傅忱深重新扎针,傅忱深摆手,说:“不用了。”
医生难为之际,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说:“你消停点,是不是还要我让他们进来?”
傅忱深捡起掉在地上的外套披上,说:“他们来不来都一样。”
“哪一样了,不是让他们看到你作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