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北狄,要是想要踏平南蛮,你觉得会用多长时间?你又能用你的长老之位做些什么?”
阿善向来学不会说话拐弯抹角和委婉,这直言直语的一番话简直快要将桑敕吓晕。
这个问题他哪里敢回答!更何况那北狄首领就在那里。
谁知一个敢问一个还真敢答。
拓跋苍木思索片刻,给出一个答案,“不足半月。”
阿善闻言满意地挑眉看向桑敕,“听见了吗?现在你还觉得南蛮只需要与世隔绝就可以了吗?”
桑敕嗫嚅着摇头,他从未离开过南蛮,又怎么会知道如今的南蛮之外早已不是他从前认为的那番模样。
“既然如此,那我阿姐说南蛮以后都不会再有长老又有什么问题?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是长老好像也没什么用吧。”
阿善煞有介事地用手摩挲着下巴,看着面容颓丧的桑敕,露出一个带着恶意的笑。
只不过刚把桑敕吓唬住的时候,阿善的后衣领子就被眉姝给揪住了。
“桑伯伯,就连阿善都知道这些道理,你觉得呢?若是你还是不甘心,那这么多年,我也有不少账想要同你算算。”
眉姝瞪了眼一说就止不住嘴的弟弟,一边玩去,这种拉仇恨的事让她来做就行了。
桑敕虽然无用,但也正如他所言,毕竟是一直以来的南蛮祖制让他做了这么久的长老。
而这些年,桑敕与索司在南蛮早已培养了自己的势力,谁知日后会不会有什么祸端。
打蛇打七寸,要对付他们,就必须将事情做绝,让这群人再无翻身的机会。
首先,她必须要破除这个祖制,断绝他们在南蛮的地位与影响力。
“什么什么账?”桑敕想到从前他们对眉姝这个族长的轻视,心虚地反问。
“你们曾经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将南蛮兵权的一部分调动权力给了索岚,再后来,我所下的命令竟然还要通过你们的准许,而你们也对此有驳回权力。”
眉姝看着越来越心虚,额头已经开始冒冷汗的桑敕,又接着道。
“后者明面上是长老的权力,但前者就是你们的私心了吧?”
眉姝当着族人的面,扬声问他,“难道我不该将利用权力滥用私心的你们撤除长老之位吗?”
“原本的祖制之所以会设立长老之位,那是因为当时南蛮的长老们大都见多识广,可对族长进行提醒和劝诫,”
“这才是祖制设立长老之位的初衷,可你们又在这个位置上做了些什么?以保护的名义封住南蛮山门,残害来此的外族人,你们与当年的凶恶之徒又有什么分别?”
眉姝的气势很足,她其实自小性子便宛若朝阳,只是后来被族长的担子拖住了脚步,变得瞻前顾后,畏缩不前。
眼下想通一些事后,她的脊背挺直,脚步也轻盈起来。
正是因为她重视族人与亲人,才更该头脑清醒,知道何为对错,不可一味纵容。
一族之首当杀伐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