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被她额间所带的红玛瑙发饰晃了眼,没有犹豫地抬手握住了她的手,翻身上马。
一行人向着草原深处出发。
沈玉竹坐在马背上被颠簸得在心里叫苦不迭,怎么坐都不舒服。
在他第五次悄悄调整坐姿的时候,头顶的兜帽突然被一只手按住。
拓跋苍木看够了好戏,总算出声提醒,“让你的身体跟着马背起伏,还有别再往前挪了,殿下都快要坐到马脖子上了。”
说的容易,沈玉竹忍气吞声,对于从未骑过马的人来说,他能不被颠得吐出来就不错了。
兴许是看出他不会,原本围在沈玉竹身侧的两条胳膊突然有一只手松开了缰绳。
手心覆在他的腰腹,轻巧地将他的身子往后一带,紧密地和拓跋苍木的胸膛贴在一起。
沈玉竹浑身不适,挣扎着想要往前坐,身后的拓跋苍木低声呵斥,“别动,跟着我的身体感受节奏起伏。”
想到拓跋苍木背后的那把长刀,沈玉竹不敢再动。
他沉下心,听从拓跋苍木的话,强忍着不适感受对方的身体起伏,慢慢的,沈玉竹找到了会让他坐得更舒服的节奏。
心神从马背上离开后,沈玉竹也有了心情欣赏夜晚草原的美景。
今晚的月亮很圆,柔和的月光洒落在山川大地,静谧而又广袤。
沈玉竹逐渐放松下来,前行时的风吹落了他的兜帽,发丝飞扬,他闭上眼,能闻见空气中传来的花香与青草的香气。
是轻盈自由的气息。
被风吹起的发梢挠过拓跋苍木的脖颈,带来痒意。
沈玉竹的头发也与他的不一样,柔软顺滑,这人从发丝到脚跟无一处不精细,还真是金尊玉贵的殿下。
也不知皇室为何会派他前来,如此格格不入。
拓跋苍木重新将沈玉竹的兜帽给他扣上挡风,力气没收住,压得沈玉竹低下头。
沈玉竹额角一抽,行事粗鲁的野蛮人。
路途遥远,一直赶路的马儿要休息吃草,人也得吃些东西。
沈玉竹站在一旁看着拓跋苍木他们在地上生火,而后其中一个北狄人解下马背两侧的口袋,是一袋子土豆与肉干。
拓跋苍木将土豆架在火上,其余人熟练得拿出装着盐巴的鹿皮小袋,等土豆烤熟后就将盐撒在上面大口吃起来。
沈玉竹蹲在火堆旁边烤火,一到夜里他总是手脚冰凉,柳青为他拿来水囊和干粮。
说实话,沈玉竹早就吃腻了这干粮,他接过,就着水没什么滋味地咬了几口,干粮的储存时间太长,口感又干又硬。
柳青担忧地看着他只吃了几口的饼子,“殿下好歹也再多吃些,不然这身子如何受的住。”
听着柳青的絮叨,沈玉竹只得又勉强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