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骂了好久,萧弄还是睡得那么沉,要不是他不小心把鞋子穿走了,还留下带,萧弄都不会现异样!
他是不是已经猜到他昨晚去过了,还这么装模作样?
萧弄果然是狗东西!
萧弄挑眉:“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钟宴笙慌张:“没、没有啊。”
萧弄像是相信了,盯着钟宴笙的脸看了片刻,忽然偏头咳了几声。
钟宴笙愣了愣:“王叔,你怎么了?”
“昨晚的小贼不敢行刺本王,意图让本王生病,拉开了半边被子,”萧弄语气不似假,“离去的时候,还将窗户也打开了,害本王吹了一晚上风,有些着凉。”
说得跟真的似的,要不是昨晚的小贼就是钟宴笙本人,他都要相信了。
钟宴笙偷偷瞄萧弄,不敢吱声。
不会真让萧弄着凉了吧?
云成听着俩人的对话,心里冒出股浓浓的狐疑感。
虽然定王殿下脸色很正经,说话语气甚至跟平时一样冷冷淡淡的,但他怎么就感觉,定王殿下是在欺负他家小少爷呢?
他动作麻利,三两下给钟宴笙梳好头,用簪挽好。
赶巧厨房也将早饭送了过来,萧弄正想再逗钟宴笙两句,展戎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
萧弄遗憾放弃:“小殿下,有点事,失陪了。”
他顿了顿,深蓝色的眸子似乎含着些许安抚的笑意:“厨房换了本王带来的人负责,望合小殿下口味。”
钟宴笙心里被萧弄弄得七上八下的,直到萧弄离开了,才想起来自己还在生气。
不对,他为什么要因为萧弄着凉感到内疚。
萧弄都还没给他道歉呢,活该着凉!
钟宴笙想着,喝了口鲜美嫩滑的鱼片粥,扭过头瞅了眼后边的人。
霍双带来的人一直守在他的舱房附近,方才萧弄过来,这几人大概是吃了几次展戎的亏,就没凑近,现在萧弄一走,又靠了过来。
是个就算他跟云成小声说话,也会被听到的距离。
钟宴笙拧了下眉,想把他们支开:“你们挡着风了,走远些。”
霍双不在,为的是他的副手,是个叫万洲的人,跟沉默寡言的霍双不同,神色总是阴沉沉的,听到钟宴笙的吩咐,没挪步子:“十一殿下,属下奉命守卫你的安危,不可擅离职守。”
钟宴笙不太舒服,萧弄的人都是很有分寸和眼色的,该远离时就会自动走开,但这群人总是跟在他背后,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抿抿唇:“我只是让你们走远一些,在楼船上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这艘楼船眼下被定王接管。”万洲的步子还是没动,眼底有丝轻蔑之色,“小殿下可不能疏忽大意。”
钟宴笙敏锐地嗅到他眼底的轻蔑之意,望着他看了几瞬,脸色忽然一冷:“放肆!”
他的脸过于秀美,脾气又温和柔软,看起来很好欺负,但一沉下脸来,竟然也有几分凛然气势:“陛下赐你们为我的下属,你们就该听我的命令。我在命令你,你敢违令?!”
周围一寂,云成震惊地瞪大了眼。
他可没见过小少爷这样的一面。
万洲的脸色也僵了僵,片刻之后,垂听令,带着人退开了些:“是,属下知错。”
人都散开了些,云成也感到自在了点,重新给钟宴笙倒了盏茶,感叹道:“少爷,您去了趟王府和宫里后,变了好多,方才好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