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秀们的尖叫声刺破了天空,阵阵乌鸦飞过,扑腾出一片黑暗的恐惧。
真离谱!这是什么鸿门宴!
华知微入水的那一刻,无语地想着。
而后又想起崔玉华的那个故事里,她是不会游泳的,便赶紧张开手,抓住了她,往河岸处游去。
邓令仪将这两人在水里扑腾的画面收入眼底,面上凝上一层冷霜。
崔玉华得过裴居道以贴身玉佩作保的无私作证,华知微得过裴居道远行藩地一路上的倾心相救,而她自裴居道进京赶考的那一天,在帝京城门口就初见倾心,至今却什么也没有。
凭什么?
两个都给我一起洗个冷水澡吧!就让这冰冷的池水替我出口恶气!
思考间,华知微已经拖着崔玉华狼狈地爬上岸,崔玉华确实是个不会水的,在水中挣扎两下,呛了水之后直接晕了。
好歹在现代学过简单的急救,好歹崔玉华是轻度昏迷,华知微及时排除她肺部的水分,几分钟后就清醒过来。
“醒醒!醒醒!”华知微轻轻地拍打着崔玉华的脸蛋,看着她睁开眼,总算是松了口气。
“呼——”华知微贴心地将她脸颊两侧湿湿的碎捋到一边,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
“怎么回事!殿下!您怎么掉水里了!”华知微话音刚落,邓令仪就带着小厮慌慌张张地奔了过来,眼神里充盈着她这个东道主的焦灼。
华知微审慎地看了邓令仪一眼,随意地指了指已经便池骸骨的桥:“喏,你的桥塌了,那边。”
邓令仪顿时大惊失色,但口中依旧镇静地吩咐着:“阿耶前些日子才刚令人来检查过的桥,今日怎么就出现问题了呢!把当时相关的人都给本小姐叫过来!还有,快去请大夫!”
邓令仪刚说完,就跪到在了华知微面前,请了个罪:“殿下无端落水,还不知是否有损伤。无论如何事情都生在我邓国公府,我邓国公府难辞其咎,还请殿下移步厢房,诊疗更衣。”
“你阿耶阿娘倒是把你教导的不错。”华知微随口夸赞了一句,不过对于同样是出身世家、端庄大度的邓令仪和崔玉华来说,华知微对邓令仪却谈不上有什么特别的好感。
“多谢殿下夸奖,不过臣女自幼是在阿翁阿婆身边长大的。”
华知微“哦”了一声,她知道太史绥给的资料里,邓国公也是柱国大将军,不过自称年纪大了一直待在帝京。
她的父亲是边关大将,名义上算是邓柱国的下属,但实际上在地方拥有邓柱国所有名义上的权力。是以,她的父母一同住在边境,而把她生下来后担心她受不了塞外苦寒,便放在帝京的祖父祖母膝下抚养。
她原本没有在意这个,想着人之常情,但今日邓令仪特意反驳,免不了让人思考一下她和亲生父母之间的关系。
华知微亲自搀扶着崔玉华跟着邓令仪,过了一会儿,华知微才坐稳,太史绥就冲了进来。
脸是冷的,看起来很镇定,是一贯她的作风。
太史绥一个箭步就飞到了华知微身边,趁着那群侍女伺候崔玉华无暇他顾的时候,快地把了华知微的脉。
确认没有问题后,挺直的眉毛才松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