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潇垂眸,浓密的睫毛卷翘,“那花魁姑娘叫什么?”
“回公主,叫澜衣。”
贴近
司徒云昭方才从辰阅阁出来,她今日未穿朝服,一身清朗,才将走到门口,就见五公主司徒清漾站在辰阅阁门前,她衣着单薄,脖颈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一层又一层。
司徒清漾不是习武之人,身体瘦弱单薄,看起来在冷风中冻了许久,十分虚弱。她远远地见到司徒云昭,眼里放出一点光亮,“平南王安好。”
她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柔嘉公主不在寝宫休息,怎么在这里?”
司徒清漾脸颊冻得红红的,她比司徒云昭稍矮,她抬着头,缠着厚厚的纱t布还笑着,十分乖巧,“在等平南王。我猜平南王今日一定在辰阅阁,所以一直在这里等。”
“怎么不着人进去通报一声?”
“里面都是朝臣,怕搅扰了平南王做事。”
司徒云昭蹙眉,“有什么事?”
她声音小小的,“只是想谢谢平南王昨日的救命之恩,不知道能否有机会请平南王到玉明宫坐一坐。”
今天吹的这是什么风?司徒云昭冷冷淡淡,“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
司徒清漾看她要走,急急道,“还有,淙儿的事,虽然我不懂前朝的事,但还是谢谢平南王。”
父皇疯成那个样子,怎么会是父皇的圣旨呢,一定是她,从九皇子封王之后,连同宫人对他们的态度都好了起来。
司徒家所有的人对她来说都是棋子而已,这痛苦半生纠纠缠缠全是司徒皇族带给她的,她不想与司徒家的任何人多言,“公主早些回去休息吧,本王还有事。”
“平南王——”
司徒云昭也不回头,径直打起帷帘,上了一旁的玉辇。
赵王府。
赵王府门口的牌匾上挂着白绫,两边挂着白色的灯笼,平日里站在府门口的守卫们不见了,显得门庭冷落,府内还不断传来大人孩童凄厉的哭声。
司徒云昭一身玄色衣衫,茯苓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她走到了门前,负着手,随着不断靠近,里面传出的凄厉的哭喊声越发清晰。
赵王已经年近而立,她年迈的母妃逾妃娘娘,已经年老色衰,没有娘家的势力,这一生从前依靠皇帝,她只有赵王一个儿子,辛苦抚养他长大,余下的日子也唯有这一个儿子可以做依靠,如今,这个儿子也失去了。
过两日赵王还是要下葬到皇陵,棺木暂时停在灵堂中,灵堂设在里面,在门口能一清二楚地看到,赵王府院子里大大小小的丫鬟仆人跪伏了一地。
灵堂里赵王妃,带着小世子和小郡主,所有人都身着白色的素衣,为赵王披麻戴孝守灵。
小郡主并非赵王妃所出,可她一样视如己出,不曾怠慢。
白发人送黑发人最是世间之痛,逾妃娘娘跪在地上,趴在棺木前,闭着眼睛张着嘴嚎哭,哭得悲恸欲绝,凄惨无比。
赵王妃跪在地上,低着头,哭泣得肩膀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