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洗干净了?不臭了。”昆妲凑上去闻,鼻翼微张。
江饮不自在往旁边让了下,昆妲立即扯住她袖子,“你躲什么。”
赵鸣雁回头望来,江饮领会到眼神,调整好气息,冲旁边粉红细软的女孩扬唇露出个雪白的笑。
“哈哈哈哈哈——”昆妲再次笑开,“你的牙齿好白!你知道为什么?”
江饮迷茫摇头,昆妲两只手去捧她的脸,“你的脸黑,就显得牙齿特别白!”
女孩说话尾音习惯性上扬,着重强调,其实非常渴望关注,江饮如她所愿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想了想把袖子撸起来,直撸到肩膀,露出细瘦的一条手臂。
手肘往上几公分,有条明显的交界线,黑白分明。
没多余的话,江饮面上讨好的意味非常明显,也卑微到了极点。
昆妲发出声没见识的惊呼,“怎么做到的。”
“晒的。”江饮小声。
昆妲不能理解,她出门车接车送,没机会走十好里地跋山涉水去念书。
女孩手臂纤细,却因常年为家里做农活而显得结实有力,小臂上有微微隆起的小条长肌。昆妲软软的手心贴上去,上上下下摸,又好奇摊开巴掌看有没有掉色,江饮老实巴交任她折腾,直到皮肤都被揉搓得黑红。
“你的手上还有毛毛。”昆妲埋头去揪,食指和大拇指掐个尖尖,像只小鸡嘴在江饮手臂上啄。
啄一下,昆妲抬头问一句,“痛吗?”
江饮摇头,唇轻抿着,面上始终保留几分心甘情愿的谄媚。
初次见面,不到一个小时,昆妲就跟江饮熟络上了,还给江饮起了个外号,叫猕猴桃。
形容她毛茸茸又黑黢黢。
……
风水轮流转,曾众星捧月的千金大小姐还得到当年的小小书童、跟班、玩具狗手底下讨食。
脸面全不要,只为一口饱饭。
“江姐,我看你厨房都没怎么用,冰箱也空,平时应该不做饭吧,刚才是打算出去吃?”昆妲两只大眼骨碌乱转,贼光藏都藏不住,“我是不是打乱了你原本的生活步调,要不咱们现在继续?”
她佝肩偻背,姿态放得很低,江饮站得笔直,下巴微微抬起,垂眼睨着她。
八年不见,脸还是那张脸,白,漂亮,眉目灵动,狡黠可爱。气质却大变,颇有些猥琐,还学会察言观色,懂得快速通过环境来捕捉有效信息。
这八年,在外头应该是不好过的。
“我们互不相欠。”江饮突然道。
她脚尖勾了凳子坐到茶几边,两肘随意搭在膝头,“互不相欠,这话是你跟我说的。”
决裂那晚,在江饮的小房间,昆妲可是对她说了不少的狠话。
过了这许多年,江饮还记得,字字句句都记得。
“年少无知、年少无知。”昆妲身子一歪,屁股坐地,竟是屈膝跪倒在她面前,十根细长的手指无比自然搭上她大腿,轻柔地按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