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瞒不下去,只好抹了一把脸承认,“对,我是曾经和她交往过,但我们是和平分手。我想尽快升职,她也一样,你也知道公司的规定,咳咳。”
“我们都觉得一直秘密恋爱不是个事儿,所以协商之后就分手了。”
男人揽着身边小鸟依人的“碎花裙”,介绍道这是他现在的女朋友。
“我根本不在乎分手的事,也没有杀她的动机。咳,今天真的是凑巧了,为了给我女朋友买纪念礼物才来的这个商场。”
萩原和松田点点头,这男人虽说无缝衔接的事做得渣了一些,但确实没有杀人动机。
柯南乐得这两位年轻有为的警官从嫌疑人口中多问出些信息,此时站在不起眼的位置听得格外认真。
他心里暗暗点头,确实如果只是这样的话,男人并没有杀害死者的理由。
那么,会不会是工作上的冲突日复一日地积累下来,让作为同事的“白衬衫”忍受不下去继而痛下杀手呢?
又或者,这是作为新欢的“碎花裙”,因为嫉妒之类的情绪,对死者这个前女友出手?
萩原一边打圆场,一边试图从几人嘴里撬出更多死者工作与生活上的细节。
“咳,不是说是无差别杀人吗?干嘛还要问这个?”男人有些不满,频频抬起手腕看表,另一只手忍不住扯了扯领带,让它松开一些。
“我今天可是交往一个月的纪念日,一整天的行程都安排好了,晚上还预约了高档餐厅庆祝,不能在这里跟你们费时间。”
女朋友就在身边,许是觉得这样急躁的态度有损自己的形象,男人又补充了一句。
“大不了,明天我专门去警局录口供,你们想怎么问就怎么问。”
诸伏鹤见的眼神并没有聚焦在男人身上,而是在他身边,没有“碎花裙”亲密贴着的那一侧。
一身西装套裙的长发女人亲密地抱着男人的脖子,脸上写满爱意,但她的动作却不那么温柔。
她的双手缓缓收紧,又在男人忍不住咳嗽的时候放开让他能呼吸新鲜空气,就像猫捉老鼠一样慢条斯理地折磨着对方。
男人被鹤见古怪的眼神盯着,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该死的,商场空调开得这么猛,是要把人冻感冒吗?
我之后一定要投诉这个商场。
等到公司的那件事过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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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趁着萩原和三人对话时,靠近了诸伏鹤见,压低声音,“侦探小姐,你有看出什么吗?”
他总觉得,男人还有什么事隐藏着没有说。而且,他急着离开,说明很可能证据还在他身上。但是,不负责案件的他们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强行搜查。
“什么人会在这种天气还喝热饮?要是她点了冰的,这样的下毒手法就完全不起作用了。”鹤见喝了一口果茶,垂眸看着手上的杯子出神。
这是死者的怪癖吗?是只有前男友知道,还是同事也清楚?
“还有,”松田接上,“下毒时机很关键。按照同事的说法,她从奶茶店离开后并没有放开过纸袋,会被死者特意避开的男人很难找到机会下毒。”
“在杯口涂抹毒素,或许不单是为了贴合热饮杯的设计。”鹤见白玉般的手指在自己手上的那杯果茶上轻轻划过。
这个动作极为微小,只要手臂稍微遮挡一下就难以被人看见。
松田低下头看着诸伏鹤见的动作,下意识脱口而出道,“因为他只有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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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心里对于热饮也有同样的疑惑,不过他与女性打交道很多,家里还有一个比自己大一些的姐姐,对于女性生理懂得可比松田阵平要多得多。
萩原压低了声音,生怕面前的“白衬衫”尴尬。
“死者今天是在特殊的日子吗?”
“嗯,你怎么知道?她现在确实在生理期,还特意拜托我点了热红茶。”
对一个大男人讲这些让她感到有些别扭,“白衬衫”移开眼神,才接着往下说,“我们汇合后先去了一趟厕所,她说要换卫生用品,我也顺便进去了。”
说着,她瞪大了眼睛,“我们不想把食物带进洗手间,就暂时放在外面的置物台上了。”
那里人来人往,自己也只是离开了五分钟不到,“白衬衫”之前根本没有在意这件事,直到被眼前的警官问起,她才回想起来。
想来,下毒时间只可能是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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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期?这种情报只有你会知道吧?”松田阵平紧紧盯着男人,洗手间外面的置物空间可以让客人们放置不方便带进去的食物、行李箱等非贵重物品。
一般没有人会拿这些东西,也从来没人看管,所以要想在杯口下毒很简单。只要靠近纸袋,借着身体的掩护往上面一抹,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下毒过程。
之后再假装路人离开商场并处理掉可能被检测出毒物的东西,就能逍遥法外。
男人辩解道,“生理期这种事除了我知道,作为同事和闺蜜的那个女人一定也知道啊。”
“白衬衫”紧紧盯着男人,“可是我是今天才知道她生理期不喝冰的,我以为她和我一样是止痛片派的。”
这就涉及到几个男人的知识盲区了。
“碎花裙”不知何时放开了男人的手,后退两步站到了毛利兰与铃木园子身边,“大部分女孩子都是习惯吃止痛片的,我也是。”
她的意思很明显——对于这个国家的女孩子而言,生理期要喝热的是古板的旧习俗。
如果一个不知道死者习惯的女生想要对她下手的话,反而不会采取这种热饮杯下毒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