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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斯达也很绝望,至少有十分钟,他什么也没想,呆呆地抱着她任由她发泄般地愤恨哭叫。
他想安慰她,可又能说什么?
她坚信自己生来就是为了艺术,创作是她一直以来追求着的生存意义,她去感受去表达,可在这个物质的宇宙里无人在乎这些,人们看到的只是虚有其表的名利与世俗价值。
她落败了,且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而米斯达惊惧地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竟然在为这一切感到窃喜:
小鸟没有飞走,最终不抵风暴的摧残,受伤败落并回到了他身边。
他终于留住她了,以一种自己都不耻的狡黠卑劣祈愿,偷偷享受着她的失败。
4楼安静下来,只余下枪手低沉缓慢的呼吸声与她时不时的抽泣,米斯达在纠结的思绪间痛彻自省的同时,继续小心陪伴着她。
她哭得昏天黑地,直到哭累了,才瘫在沙发上靠着米斯达开始尽情地说丧气话:
“一切都没有意义……我的抗争也是,你是对的,米斯达,我烂透了,我那些自以为是的思考都是无病呻吟。”
“你别乱想啦,实在不行喝点呗,喝完倒头睡一觉就好了。”
他被她丧得没办法,只好站起来打算给她开瓶酒,放音乐,陪她疏导痛苦——就像她先前为他做的一样。
这下米斯达又高兴起来,至少她开始需要他了!
她坐起来,红肿着眼睛呆呆地看着他倒酒,还没等他倒完又哭起来:
“我恨这个物质的社会!恨这个世界!恨我的父亲抛弃我!也恨‘男爵’的越界!”
米斯达:……
米斯达不倒酒了,连忙把酒瓶整个塞到她怀里让她抱着喝,她喝几口缓过来,再恢复一滩烂泥的架势倒回沙发上,低声叨叨:
“我以为‘男爵’的死会给我解脱,但没有。我从一开始就想错了,‘男爵’难道就是一切痛苦的根源吗?”
“……”
“或许是我……错误的是我,”
她又开始流泪,这一次连哭泣都没有了,只是流泪:
“如果我最初不那么倔强,如果我向父亲低头?如果我没有离开西班牙?如果我没有愚蠢地顺从‘男爵’而是拒绝他……”
米斯达是挺愿意听她倾诉痛苦,以求成为一个能够彼此扶持的合格伴侣。但他不希望她那消极的小脑瓜往糟糕的方向继续深入,连忙叫停,开始尝试其他办法哄她开心。
……比如唱歌,比如说黄色笑话。
“快停下,”
她恹恹地侧躺在沙发上嫌弃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