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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本来目的相同,可在得知她病好之后,忽然变得各怀心思。
姜舒月对乌拉那拉家的了解,仅限于常妈妈和冯巧儿的讲述,所知非常有限。
并猜不透两人的算计。
但印四不一样,他对乌拉那拉家的了解比自己多多了,姜舒月很想听听他的建议。
“就像你说的,乌拉那拉家有求于印公子,这才将我额娘留下的嫁妆还给我。”
姜舒月斟酌措辞:“因为这笔嫁妆,我祖母和二婶才愿意抚养我。”
“一切都有前提,她们并非真心待我。”说着姜舒月捏紧了手里的帕子,“现在乌拉那拉家有求于印公子,她们尚且各怀心思,等到得偿所愿,还不知会怎样算计我。”
“那些嫁妆,从前保不住,以后也注定保不住。”姜舒月不擅宅斗,且志不在此,对于保住嫁妆,确实没有多少信心,“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能拿回多少算多少了。”
“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不能自己立户。”
四阿哥清楚她的意思,又把话说得更加直白了一些:“你的娘家,各有算计,靠不住。外家远在江南,还要仰乌拉那拉家的鼻息,同样靠不住。”
“想要守住这笔嫁妆,唯有出嫁从夫这一条路可走。”
说到这里,四阿哥都没察觉到自己唇角翘起多高:“攀一门好亲,嫁一个好丈夫,压乌拉那拉家一头,你才能有好日子过。”
可拉倒吧,姜舒月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印四确实帮过她不少,人也聪明,可当他抛出“出嫁从夫”这个概念,姜舒月就知道他们不是一路人。
娘家靠不住,外家靠不住,两个有血亲的人家都靠不住,夫家就能靠得住了?
嫁人能保住嫁妆,勉强说得过去,可是嫁人能过上好日子,恕姜舒月不敢苟同。
穿越前的那个世界,女人婚后尚且要承担许多,事业和家庭无法兼顾,都不敢说能过上好日子,更不要说讲究“三从四德”和“七出三不去”的封建社会了。
她现在是单身狗,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每天睡到自然醒,想吃什么就做点什么,想种地就种地,想养花就养好,随心所欲。
一旦嫁人,只姜舒月看过的那些不太严谨的古装剧,也能了解到媳妇每天在公婆跟前晨昏定省是少不了的。不被婆婆要求立规矩,都算是嫁了一个好人家。
睡到自然醒,想都不要想。
然而晨昏定省只是基操,婚后还要忍受丈夫三妻四妾。不能吃醋,不能闹,否则就会被扣上善妒的大帽子,遭人耻笑,一辈子翻不了身。
后院一票小妾,而男人只有一个,无穷无尽的宅斗将不可避免。
可与传宗接代比起来,宅斗那点死亡率根本不够看的。
一边宅斗一边传宗接代,相当于地狱模式叠加。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想到古代女子出嫁之后的“好”日子,姜舒月忽然觉得乌拉那拉家很值得依靠。
“多谢四公子提点,我还小,暂时不考虑嫁人的事。”以后也不会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