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不定会生病。我还会被妈妈数落没有照顾好你。”
“什么嘛,一点都不浪漫。”
“里沙。”仙道偏过头叫了她一声。
“嗯?”
“我爱你。”
“我也爱你。”
爱是需要经营的。看爸爸妈妈共同生活了几十年,到现在依然坦坦荡荡地恩爱、夸赞并说出自己的感受,哪怕对方都已经知晓自己的心意。所以不管是以什么样的方式,表达出来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于是里沙俯身凑过去,吻住了他。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每年大概有100天的时间,北海道都被大雪覆盖。无瑕的纯白,就是这里的底色。
从旭川出发,避开了游人如织的道南区域,一路往北。虽然都是略微萧索的自然景色,但这边确实才是最为纯正的雪国风光,遗世而独立。
在网走,“极光号”沿着阿穆尔河南下,破冰船以千钧之力砸开冻结成冰的银色海面,勇往直前。洁白而神秘的流冰,在高纬度稀薄的太阳映照下光色炫目,跟热带的海呈现出完全不一样的气势。
下船之后,在码头的纪念品商店门口,仙道突然停下来问里沙,“要买明信片吗?”
“阿彰都已经在我身边了,还要写明信片吗?”
“要的。从此以后就当作我们之间的一个仪式吧,不管去到什么地方,都留一个纪念。”说着就牵了她的手走进店去。
“为什么要挑这么多?!”看到她最后结账时居然买了一整盒,他十分惊讶。
而里沙却掰着手指头认真地数给他听:“给在镰仓的弥生、彦一,还有kenya、howard、cas、isaac……”
“等等、等等……”
刚听到前面几个名字倒是都合情合理,但说到后面就越让他眉头紧皱。高中老友和朋克小子就算了,那个明晃晃的情敌是怎么回事!
“你确定连那个人都要寄吗?!”
“不可以吗?只是写一些新年的祝福语而已啦。”
虽说也不是不可以,但那个人,就是令他格外在意。
“阿彰吃醋了?”里沙笑嘻嘻地凑近观察他的表情。
“有一点吧。”他确实想闹别扭。
“那由你来给他写好不好?”
“我为什么要给他写!我才不要。”
看着高大的男人一脸不爽又努力克制的表情,里沙没来由的心情很好,于是攀住他的肩膀踮起脚吻住了他,唇舌交缠间,她往他的口中顶了一颗小球。
“是什么?”圆溜溜,甜滋滋。
“你猜。”
咬开薄脆的糖衣,中间香醇的酒液一涌而出,是非常令人惊艳的白兰地香气。
“是六花亭的酒心糖哦。”
里沙得意地从小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扁圆盒子,打开来,弹珠大小颜色鲜亮的六色糖果如珠圆玉润的宝石般整齐排列,她又拈起一颗浅蓝色的放入口中。
“就算你这样……”在美人和美食的双重诱惑下,他选择妥协,“……好吧,只准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