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彰瞳孔似一片小小的海,清晰地倒影出自己的样子来,而且只有自己一个人,令人甘愿就此沉溺,被他就这样温柔地困住。
“你也是。”
仙道往前一倾身,单手穿过她的膝弯,就这么直接把人抱了起来,向客厅沙发走去。
她确实是轻了。
“没想到啊,我也会有被公主拯救的一天。我以前想象过你一个人是如何穿行在纽约的摩天大楼之中的,但今天第一次看见你这么帅气的样子,我才知道我的想象力还是太过匮乏了。我的女孩,果然是最棒的。”
“我不要一个人在纽约了……我可以当骑士也可以当公主,但我一定不要离开阿彰的身边。”她两手抱住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之上,姿态依赖。
把里沙放在沙发上之后,仙道单膝跪在她的身侧,高大的身躯倾覆下来,把她整个人都笼罩住。急雨般的吻从她的唇舌、耳边、颈侧落下,而且还继续逐渐向下。他全身的皮肤都热得发烫,透过薄薄的衬衫面料将他现在的心情传达给她,似要将两个人的理智都统统焚尽。
“我可以吗……”仙道急切地确认她的爱意,在她耳边轻问,鼻息和唇息洒落在她的耳朵里,还坏心眼地往里面吹了口气。
“为什么要问!”里沙已经被他吻得昏昏沉沉,只好气息不稳地嗔怪。
“怕你生气。”
她还想说什么,立刻被他热烈的吻堵住双唇。
而亲吻到她的腿部的时候,他的动作渐渐慢下来,带着薄茧的大手不确定地在她皮肤上抚摸了几遍,原本暧昧流动的气氛有了一丝凝滞。
“别开灯!”在他触碰到开关之前,里沙忽然想到了什么。
于是仙道停下了动作,也没有说话。只是继续俯下高大的身躯一遍一遍地将吻落在那些让他在意的地方,力度很轻,但停留很久,似在确认那些在爆炸中留下的伤疤的位置。他要把这些伤都刻在心上。
黑暗中,里沙感觉到有热泪滴在皮肤上。
“没事的,已经不疼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这不是阿彰的错。都过去了。”
“以后不管去哪里,我们两个人都一起,好不好。”
“好。”
世界原本很大,人的一生很难走遍。
但也可以很小,比如与所爱的人紧紧相拥的瞬间,这就是她的全世界。
确定被自己被深深爱着的时候,里沙感觉“幸福”这个原本抽象的定义变得具体起来。
“我不要再跟阿彰分开。”
眼泪流下来的时候,她主动地将仙道高大的身躯揽进怀里,将自己的唇贴上他的。缱绻的深吻中能尝到彼此眼泪的苦涩,不过他们都没有在意,而是更加用力地把对方揉进自己的怀抱里。
沙发的空间太小,190的大高个不管怎么缩手缩脚,还是占据了大半的空间。
仙道躺下之后抱着里沙一滚,就让她安坐在自己的上方,两个人的位置颠倒的意义不言自明——他将这一局里的主导权交给了她。
他用手肘支撑起一点上身,有点汗湿的大手扣住她的腰,一边继续刚才的深吻,一边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低沉气声引诱,“我可是把自己全都交给你啦,铃木大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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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女孩睡着了,枕着他的手臂,呼吸喷洒在他的颈窝上,脸颊还泛着未褪的潮红。他伸手满满裹住她放在他胸口上的小手,轻轻吻上了她的手心。
……手好小。
蜷缩在他怀里的睡姿显得整个人更加娇小可爱。
但是骨子里却无比坚韧且要强。
短暂的欢爱总是容易的,长久的陪伴却很难——他当然明白。
尤其是自己这样的人,能够让他欣赏的人和事很多,但能真正让他在乎并且想拼尽全力挽留得却很少。
于是低头长久怜惜地吻她。
“这次是真的不放你走了。”
里沙醒来的时候,窗外夜色尚浓。
身边的男人睡意正酣,深沉绵长的呼吸如海浪般平缓起伏,她静静地看了一下他侧脸的轮廓,然后将一朵吻从自己唇上摘下,用两指点在他的唇上,轻轻地起了身。
去往阳台的时候,她看到了阿彰桌上放的东西,不甚清醒的脑袋呆了一下,——非洲的动物和风景。三张明信片翻过来,借着月色她看到了背后的字迹,这的确就是自己在塞伦盖蒂亲手所写的内容。但她非常确定自己从未寄出,所以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一会儿,她就被从身后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刚偏过头就被深深吻住。
“醒来看不到你。”
“大概是白天咖啡喝多了,睡不着了。怕吵到你,就起来吹吹风。”
“就这么喜欢我的衣服吗?从第一次见你就穿着我的t恤……明明本人就在这里。”阿彰的眼睛都还没睁开,声音还带着睡意未醒的喑哑,语气有点闷闷的,好像不是很开心,却以不容质疑的姿态将里沙锁在怀里。
洛杉矶昼夜温差大,夜里确实比白天凉得多,所以在他的怀抱里又暖又安心。但是男人也会没有安全感吗,尤其这个人还是仙道君。
“你认识kenya?”
“嗯。”
“怎么会?”她好奇。
“你在摩洛哥失联之后,我找到了他们所有人——所有可能认识你的人,询问你的下落。你一直没有音讯,我很怕……”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一点,直接把毛茸茸的脑袋也放在她的颈窝,“我想了解你的全部。你的生活里没有我,这让我感觉很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