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月萍面上挂着的虚伪的关心和笑容却是瞬间僵住。
对上夏安犀利的眸光后,干巴巴的解释道:“安安,你这样说就错怪我了,妈待你们两姐妹都是一样的。”
夏安忍不住冷笑了一下:“是吗?我倒是没有感觉到,可惜亲子鉴定还没出来,不然倒是可以证实一下。”
“安安,你要是能更听话一些,妈又怎么会非让你嫁进厉家呢?”翁月萍开始揩眼角装可怜,“你想想看,单凭你当初的那些事,还能找到比厉家更能够接纳你的豪门么?”
如果不是听惯了这番推脱责任的话,夏安恐怕会对她的借口信以为真。
夏紫婷也跟着拉偏架:“姐姐,你就不要再气妈了,她一直很关心你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在意厉家的情况,还不是想你有个好归宿。”
“这么好的归宿你怎么不嫁?”夏安反正是有了不懂事的名声,不介意继续被误解。
夏紫婷被戳中心事,焦急的看向翁月萍,一副要她给自己作主的样子,动作和神态都自然无比。
这样的交流模式才是亲母女之间该有的,不像夏安,总是被排斥在外。
翁月萍果然见不得夏紫婷受半点委屈,对着夏安道:“你有怨气对我来,不要冲着你妹妹,安安,妈也不想你这么早嫁人,可你要是懂事一点的话,又怎么会嫁个落了毛病的残疾人你?”
她虽然竭力想要把夏安的婚事给包装成为对方着想的大好
事,可言语间的轻蔑还是难以掩饰。
身体上出了大问题的厉世爵早已经被翁月萍母女排除在好夫婿的名单之外了。
夏安心中的疑虑迅速轮流出现了一遍,末了她旧事重提道:“嫁给残疾人,不正是你们期盼的,现在又装什么装。”
翁月萍最怕她提到这事,连忙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哭诉道:“你太让我伤心了。”
她是干打雷不下雨,表现得还没有扑过去安慰她的夏紫婷真挚,可旁听的夏志国却管不了这么多,他登时恼怒道:“你怎么又说这种话!”
夏安不卑不亢的望回去:“我只是在表达我的想法。”
自从进了夏家的门,她就一直是站着的,在这其乐融融的三个人面前像极了外人。
夏志国只听到夏安直白的忤逆,手抖得快要拿不稳雪茄,斥责道:“你妈说的对,你真得太不懂事了。”
对于夏安这个女儿,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如果单纯只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的话倒也算了,大不了养她一辈子,可她偏偏爱惹事生非,搞得家宅不宁,简直是上辈子的冤孽来讨债的。
再这样下去,恐怕她连厉世爵这样的残废也未必能够笼络得住。
在夏志国看来,跟厉家的关系还是占上风的,他渐渐冷静下来,摆出一副为夏安着想的担忧模样道:“你应该多跟你妈妈还有妹妹学着一点,这样才能在厉家站稳。”
无论翁月萍心中怎么想的
,在丈夫面前的时候永远是贤妻良母的做派。
夏紫婷更是美名远扬,是圈子里有名的淑女,要不然厉世爵还没出事的时候,厉家也不会毫不犹豫的接受了由她来顶替夏安。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踩着夏安得来的名声,不过是她不屑拆穿罢了。
夏安看向夏志国,态度坚决道:“我认为没这个必要。”
夏志国自认为已经给她指了条明路,见她这般不识好歹,气得质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不稀罕向她们学。”夏安说着,将礼物放在了旁边,“这是我回家带来的礼物,请你们笑纳。”
既然翁月萍要把她当外人对待,那她索性就把客人给演到底,看谁脸上先挂不住。
夏紫婷见夏安最近是越发的不把旁人放在眼里,迫不及待的火上浇油:“爸,妈,你们别生气,姐姐她不是那个意思,她一个人回来,难免会不高兴。”
“我进门之前挺高兴的。”夏安是站着的,她居高临下的看过去,纠正道,“我就是那个意思。”
夏紫婷心中窃喜,面上倒是装起了委屈:“姐姐,我没想到你对我意见这么大,对不起。”
话音落下,她开始低头垂泪,语气中也带了哽咽,配上今天精心修饰过的模样,好一朵楚楚可怜的小白花。
夏志国见妻子和小女儿都被夏安惹成这样,起身指着她道:“你……你以后要是非这样不可的话,就不要再进夏家的门!
”
夏安想说她本来就不是自愿回来的,还没等开口,不远处就传来了轮椅声。
夏家的佣人给厉世爵开了门,他刚发动轮椅来到门口就听到了夏志国含着怒气的斥责,当即加快速度来到了这边。
电动轮椅很坚定的停在夏安身边,厉世爵淡声问:“我来得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夏志国没想到这个女婿昨天刚苏醒,今天就陪夏安回娘家来了,原先的担忧总算回落许多,怒气也跟着淡了。
“一点小矛盾而已。”夏志国深呼吸一口,试图糊弄过去,“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说完,他对夏安道:“你也坐吧,这是新姑爷第一次陪你回娘家,说些别的事吧,你们怎么样?”
刚刚的话题于情于理都不能被厉世爵听到,夏志国心里对他的残疾有不满,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可素来八面玲珑的翁月萍却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继续做抹泪状:“安安,你别闹了。”
夏安没有入座,而是站着看这一家子表演,心说厉世爵这个观众来得真是时候,刚好有大戏可以看,她问:“我闹什么了?”
厉世爵表情淡定,目光中倒是有一分好奇。
翁月萍用最痛心疾首的语气劝道:“还不是这门婚事么?我知道你对这门婚事不满意,但婚都结了,人也陪你回来了,你就算是再不喜欢,也该好好过日子了吧?”
她这话说得四两拨千斤转眼间就把嫌弃厉世爵的
锅甩给了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