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放这里了。你要是还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乔嘉恒问:“你愿意照顾我?”
黄楚言耳朵发痒,她盯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用这种讽刺的话来挑衅她,还是只是单纯想要找她茬?
她站直身子,自上而下地看他,“愿意,你是客人,我给你送水又不算什么。”
“那刚才跑出来接我,也只是因为我是客人?”他的声音有点哑,带着点鼻音,让黄楚言莫名想到他哭的样子,想起那滴眼泪。
她的心脏又像刚才狂奔时剧烈跳动起来,“你想要什么答案?”
“你知道我要什么答案。”他静静地看着她。
“你是要我说,我忘不了你,因为是你,所以我才跑着去见你吗?”她用尖锐的语气,说着让人心痛的话。
乔嘉恒张张了嘴,又说不出任何话——
他发现他们莫名奇妙地吵了起来。
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他用力地呼吸着,安静地看着她。
黄楚言见他没话要说就要走。
但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他握住了她的手腕,似乎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因为他就这么握了一下就松开。
后知后觉到自己的行为太过鲁莽无礼,他收回自己的手。
黄楚言却因为他这个动作,下定了决心。
她回头,在他床边坐下。
乔嘉恒愣住,身体都僵了,那双眼睛却一直盯着她。
黄楚言看着他发红的眸子,问:“你是喜欢我多一点,还是讨厌我多一点?”
现在明明不是适合这样剖开一起说清的时刻,刚才他们还在吵架,乔嘉恒不知她要做什么,却看不惯她这样冷静平淡的模样,他的胸脯起伏着,说:“讨厌。”
黄楚言似乎是想笑,轻轻哼了一声。
她在微弱的灯光中捕捉到他的眸子,“哦,那又怎样。”
乔嘉恒有一种那个春天里的黄楚言又回来了的感觉。当时的她就是这样,自以为是地和他相处,逗他玩他,爱问令他难堪的问题,得到答案后又用轻飘飘的样子说“哦知道了”,好像她只是随便问问,得到什么回答都没关系。
乔嘉恒总会觉得自己太蠢,蠢到认真去回答她的问题。
现在也是。
他很蠢地回答了一个自以为能够赢她的答案,但她根本不在意。
她说:“那又怎样。”
然后,她在昏暗中,凑过来吻他。
乔嘉恒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像是被下了诅咒变成无法动弹的机器。
她亲了他,然后抵着他的额头,盯着他的眼,“你不是说,我们的关系都是由我说了算吗?”
“我说,你就算讨厌我恨我,我们也是可以这样做的关系。”她说着,又亲了他一下。
她的唇摩挲着他发热的唇,她说:“乔嘉恒,是你自投罗网的。”
乔嘉恒终于反应过来,他摁着她的肩膀,将吻加深,“嗯,是我自投罗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