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有捷遗憾地叹着气:“当年的事错就错在你母亲太爱你了,是她毁了她自己,也差点毁了你。”
说到这,他又满含真诚地反思自己:“当然,我也不该那样对你,我是怕你随你母亲而去,所以才关着你,你不听话我也确实不该动手打你,但我後来不是放你离开了吗,你去你姥姥家那天,我是看着你走的。”
“唉,又说这些了。你好好养伤,伤好之後不要再和白家的小儿子有来往,非要来往也可以,但是爸爸提醒你一句,你们长久不了。”
说完,唐有捷又坐了一会儿,收不到任何回应,便起身准备离开。
离门口还有两三步,身後传来一声:“要打赌吗。”
唐有捷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颇有兴趣道:“你要赌谁?”
唐钦告诉他:“我自己。”
唐有捷露出有些同情的神色。
如果是这样,那个叫白在江的孩子倒是有些可怜了。
……
……
……
白在江醒来的时候还是趴在地板上,这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听了会儿客厅时钟滴滴答的动静,白在江默默爬了起来,开灯後去卫生间看了看脸,然後出来的时候躲开了一切反光的东西。
十分钟後,正在冰箱里倒腾冰块的白在江听到手机响了。
是唐钦的来电通话。
按下接听後,唐钦的声音隔一秒传了出来,有些哑:“睡美人,你怎么能在我家客厅随地大小睡。”
“我没有,我也不想。”
白在江开了扬声器,把手机放在身後的中岛台上,转身继续捣鼓冰块。
“别翻那个格子,去酒柜那里。”唐钦告诉他,“有个连桌酒柜,掀开桌面上的盖子,底下是存冰桶,客厅的第一格电视柜有纱布。”
白在江按照提示照做,果然看到了一箱非常好取的冰块,装了一碗来到客厅,又拿出电视柜里的纱布。
用纱布裹好冰块,刚放到脸上,白在江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到墙边,把客厅灯‘啪嗒’一声关掉了。
中岛台上的手机里传来闷闷的笑声:“别挡了,我已经看到你的脸了。”
话音刚落,客厅里的灯就被唐钦的远程操控打开了。
白在江无奈地叹口气,拿上手机坐回沙发,又做了一个冰敷袋,一左一右盖住了自己的脸。
客厅里的摄像头随着他走动的轨迹而缓缓转向。
白在江嘟囔道:“看什么,本来就不好看。”
“那有什么关系。”茶几上的手机里传来男人的轻笑声,“我家里的东西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白在江没再说话,沉默的时间里,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些瓶瓶罐罐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白在江问他,“付大哥说你遇到了麻烦,解决了吗?”
“没什么事。你叫付申什么?”
“付大哥啊,这是一个很有礼貌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