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我给你止血。”来不及看那个药粉是否过期了,言凊把一整包都倒在他的伤口上,然后又拆了另外两包倒上去,才勉强够盖住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
那人毅力也强,居然全程一声不发,强忍着疼痛,看着言凊拿干毛巾折迭后盖在伤口处的药粉上,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条长纱巾给自己包扎。男子配合地忍痛抬起身体,让言凊把纱巾从他身体下穿过。
言凊俯身从他背后抽出纱巾时,脸几乎贴在他光着的身上,不由脸红了一下,这还是她第一次触摸到男人的身体。
包扎好后,言凊才发现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
言凊也没理他,起身拿了干净衣服去洗澡。在浴室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唇红肿,她不由懊恼:自己的初吻就这么没了。
虽说对方也是迫不得已,可刚才还是对她做了过份的事情,自己就应该任由他留在那自生自灭才对。唉!
打开莲蓬,言凊使劲擦洗嘴唇和大腿,努力想把刚才遭受的屈辱洗干净,所以等她洗完澡走出洗手间,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好吧,床都让他霸占了,另外一张床又只剩下床板,看来今晚只能睡沙发了。言凊不由恨恨瞪了那人一眼,却发现刚才他苍白的脸现在已经通红,她又心一软,伸手去摸他额头,烫手的。
言凊想起冰箱里还有一些凉拌剩的鱼腥草根,便拿出来洗净煲水,又把药箱里的消炎药碾碎丢进碗里,倒了煮好的鱼腥草水进去,盛了一碗拿到床前。她力气太小,无法扶起那个男人,只好一手掰开他的嘴唇,一手拿个勺子勺了碗里的水,慢慢地、一点点地倒入男子的嘴中。
男子的嘴唇颜色很苍白,几乎接近她手中的白瓷勺子。
喂完后,那人额头摸着还是很烫。言凊又找来脸盆毛巾,顾不得害羞,用湿毛巾擦他额头和敞开的上身。毛巾热了又洗,水一盆换了一盆,到天蒙蒙亮,那人烧终于退了一些,言凊也累得趴在床边睡着了。
查无此人
一觉惊醒,已经是上午八点多。待慢慢回过神来,言凊才想起今天是周末,不用去上班也不用回去加班,这才放松了下来。
抬头看到床上的男人还在睡,言凊关了床头的台灯,跑到厨房煲粥。除了是自己早餐,她还特意多加些水熬出米汤,如昨晚喂药一样喂给那个男子。
吃完,她去洗手间把昨天泡在水里的染血衬衫洗了,晾了起来。
做完家务出来,床上那人还在睡。言凊伸手摸他额头,似乎又有些发烧,她拿起钱包,出门去买云南白药和消炎药等。方才看了昨晚扔掉的药粉包装,汗,昨晚给那人上的居然是过期的药!
言凊心里颇为愧疚,加上担心因此闹出人命,她要去买些新的药粉重新上药。
除了买药,言凊还买了肉、菜。平日加班多,她都是在公司吃快餐,只有周末才在家做饭。所以……昨晚给男子喝的鱼腥草根起码也是上个周末剩余的了,大囧啊。于是,她又买了鱼腥草。
回家后,言凊洗了骨头煲汤,加了刚买的鱼腥草根。刚好她的喉咙有点发炎,也可以喝。
闲了下来,言凊才回想起刚才一路上,村里似乎有些奇怪面孔出没,要么凶神恶煞,要么面无表情的。莫非那些人还在找他?
言凊把火关小,出了厨房走近床,仔细观察床上的男子。男子不似电视剧上偶像明星那种温文尔雅或阳光的帅,也不似刚才见到的那些人那么凶神恶煞;近三十岁的样子,身材颀长,五官清隽、线条分明,眉色浓郁,鼻子高挺,薄唇如刃,整体看有几分冷冽,可还是挺好看。
目光往下移,可以看到他腹部隐约还有腹肌,看得出是个经常锻炼身体的人,全身的皮肤不白却也不黑,看着很健康。只是,因为失血过多吧,他脸色还是很惨白。
言凊摇摇头,转身回厨房,没看到床上的人慢慢睁开眼。
环视陌生的环境,男子想起昨晚的事,还有那个带自己来这儿、给他包扎伤口、夜里昏迷中感觉一直帮自己擦拭额头和身体的女孩。伸手摸向裤袋,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掉了;而伤口因他屈身摸手机被挤压,瞬间一阵抽痛,还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渗出。
闻着骨头汤的味道,听着厨房的里的洗菜流水声,这么多年来男子第一次感到莫名安心,即使是在这个陌生的环境……
没多久他又睡过去了。
言凊做好饭,吃完后,见男子还不醒,只能又如昨晚般那么喂他喝汤。下午五、六点,男子又开始发烧,言凊忙又喂他一次消炎药,给他贴上退烧贴。看到有血渗到纱巾上,言凊解开绑伤口的纱巾和毛巾,小心洗掉原来的药粉,把新买的药倒上,重新拿了一条毛巾敷上,再把纱巾绑上。她不放心,又用湿毛巾给他擦身。
晚上的时候,那人虽迷迷糊糊醒来,喝了汤和药,却很快又睡着。言凊下午睡过,就一直在他床边,待半夜终于忍不住,才跑去单人沙发上睡觉。
男子再次醒了,想动却感觉全身无力。借着黄色的台灯光线,他看到对面的小沙发上窝着的女孩,她的脸在灯光下展露无遗。巴掌大的脸,清丽精致;细长的眉毛,小小的鼻子,及肩长发都拨在一边肩膀上……她不是出众的美女,但却是那种越看越耐看的类型。
男子一动不动的看着言凊的脸,悄然把她的轮廓、细节刻入心中。
夜,很安静,似乎还能听到女孩的呼吸声,让男子心安。不知不觉,他看着女孩的脸,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