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女士看他手里拎着飞盘,疑惑道:“院子里那么大的地方,你非要跑到室外去玩?”
陆寻光面无表情地回答:“外面的草地更大。”
糯米倒是没感觉到自己被利用了,也不嫌弃艳阳下的绿茵发烫,陆寻光牵着它去哪里它都很开心。
两个人玩到太阳快落山了才回来,齐佳雨已经回去了。
“你真是的,你难道没察觉佳雨很喜欢糯米吗?人家来做客,你还把狗牵走。这样吧,下次如果你还是要把糯米带出去玩,就带上佳雨一起。”
他还是面无表情,嘴上淡淡地答:“那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
徐女士头疼:“也是,谁家的女孩愿意跑到太阳底下晒?”
陆寻光又说:“倒也不一定。如果她真的……那么喜欢和狗一起玩的话。”
妈妈笑了。
“到底是谁喜欢和谁玩?”
他没答,草草吃过了晚饭,兜头脱掉上衣,钻进淋浴间里。
大概是烈日高照的太阳将他晒糊涂了,竟然连件换洗的衣服也没有拿进来。陆寻光围着浴袍出来,才发现家里竟然没人了。留下来善后的男管家告诉他,他母亲去赴朋友的约,今晚或许会晚点回来,提醒他早点睡觉。
他说了句知道了,又说了句辛苦了,让人早些下班吧。
彻底空寂下来的房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手机铃声。
陆寻光翻来覆去地找,才发现手机被自己随手丢进了沙发里。他看了下来电显示,假装平静地接起:“喂?”
“喂。”
齐佳雨听铃声响了这么久他才接,会不会是在忙,但是接通后听到他的声音,那边安静得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你回来了?”
这听起来真像他们住在一起的用语。
陆寻光低低地应了一声。
“有事?”
“有啊。”她的声音依旧很欢快,“你忘记了?之前说好要给我当模特的。你现在有没有没有空?”
听她终于想起来了,陆寻光内心深处某个被系有结的地方好似忽然被扯松。但为什么是现在?又为什么想起来了?
“画家的灵感总是说来就来。”
不知道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但是他自诩自己是个守约的人,所以没多过问,就往她说好的地方去。
齐佳雨并不是什么专业人士,在小姨结婚以前也不是什么千金,甚至现在也都还是一个普通的准大学生,自然是不会拥有什么昂贵的画具和私人的创作领域。但是姨丈的房子很大,大到能够容下她一颗喜爱绘画的心脏。
放假这些天,她闲着没事的时候就会到这个阁楼的空房间里画画,慢慢地工具多了,看起来倒也像一个小型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