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闼循着她细微的声响,追逐不舍,口中大喊道:“我说过,你师父的债,由你来偿。等老子抓到你,有你遭罪的,哈哈哈。”
除了独孤尽来,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轻功如此厉害之人。
对方现在就跟个尾巴一样,怎么也甩不开。
关键是还不知道二哥在哪里,怎敢远离此地。只得趁着夜色,在地坪中到处飞走,躲避焦闼。
这张予之方才哪里能察觉到骆萦怀的用意,在她一闪而出的间隙,只道她要先下手为强,头脑一热,即刻冲了出去,誓要杀了冷子锋几人。
谁知才胡乱砍了几刀,就身陷乱战之中,周边尽是掌风、腿风和利剑破空之声,稍有不慎就会打到自己身上。
赶忙退出几步,耳听得有一人跟来,忙伸出一指,凌空点去。对方痛叫一声,显然是中招了。
与此同时,一只脚刚踢到自己腹部,另一只脚就蹿上了面门,瞬间五脏震荡,眼冒金星,倒在地上。
剧烈的疼痛使得他异常清醒,来人是风四柳!
若不是及时点了他的穴道,这两脚足以要了自己的小命。
想起隍纨府中一脚之仇,咬牙切齿,对方既已被点住了,正是解决他的好时候。
不管三七二十一,强行运起真气,压制痛楚。这一来人是舒服多了,却硬是憋出了内伤,“哇”地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恰巧月色又明,照见躺在地上的风四柳,正一动不动,惊恐地看着自己。
张予之几步疾跑,对着他脖颈就是一刀斩去。
这会又是冷子锋眼疾手快,立马退出混战,一掌冲向张予之心房。
张予之怒不可遏,你这掌重伤过陈继大人和我四叔,我巴不得将其剁碎,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完全不顾生死,刀下不停,左手运掌以对。
他一路上勤于练功,悟性又高,此时掌力已要胜过冷子锋一筹。
只是刚受了内伤,加上仓促运气,难以为继。交掌之时,幻悲掌掌力直贯而来,打得自己径直向后飞出,再度喷出一嘴的鲜血。
手中刀顿时软了下来,在风四柳大腿上一划而过,疼得他大骂不止。
张予之身在空中,仍是死握刀柄,刀锋行到最后,将风四柳大半个脚掌都切开了。
两股鲜血在空中交汇,风四柳嚎啕惨叫,凄厉无比。
冷子锋丝毫没有停下之意,趁着张予之站立不稳,要全力来拿他。
岳岱宗和计都、罗喉见状,也罢手来抢人,却是骆萦怀先到一步,将七巧玲珑盒用力往跟前一砸。
刹那间一声爆响,炸得碎木乱飞,将追赶之人都包裹在烟尘之中。
背后焦闼虽然紧追不舍,可突然听到爆炸之声,也吓得慢了一步。被骆萦怀反手射出银针,正中大腿之上,一下跌倒在地。
“二哥,快走。”
张予之忍着体内剧痛,左摇右晃跑了几步,被骆萦怀一手扶住,挣扎着往院墙边跑去。
冷子锋一马当前,还要追赶,前方又是乱针飞来,躲得他胆战心惊,眼睁睁看着两人跑进黑暗之中。
眼见跑了张予之,岳岱宗待要追赶,计都、罗喉转头使剑攻来,要夺他神兵图。
三人一时打得难解难分,不料又是一声爆炸,那七巧玲珑盒竟还是个连响炮。
三人全神贯注之际,都被这响声吓了一跳,各自分开。
还是岳岱宗反应及时,立马双手大开,将地上的鲸鱼碎骨尽数震出。
二人挥剑格挡,一转眼,已经寻不见岳岱宗身影。
张予之和骆萦怀一路跌跌撞撞,舍命奔逃,一口气走出了数里地。
他只感觉五脏翻倒,全身乏力,双脚如拖着铅块一般,每迈出一步仿佛都用尽了浑身力气。
自己从未受过如此重的伤,这次看来大限已到。若不是知道三妹不肯抛下自己,真有些想停下脚步,就任敌人拿住,跟他们拼个同归于尽,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