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渊那时不明所以,但眼下却有种又回到那天的感觉。
“属下不是这样……”
但他很快兀然停了下去,喉咙也溢出破碎的几声喘息。
“不是怎样?你不是说感受不到如何活着吗?”
郑晚瑶嗤笑了声,她本就手指冰冷,此刻却宛若攥住滚烫岩浆,少女折磨和调教人的手段向来不计后果,给人以极度危险和恐惧。
卫渊每挣扎半分,她手中力道便加大不少。
“既然如此,那不如本宫来教你。”
郑晚瑶掐着他的脖颈,另一只手顺着腰身往下,于是男人像濒死游鱼被迫仰头,绷带处也渗出血来,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但此刻脖颈越收越紧,面具下的脸涨红不堪。
他快要窒息而亡的同时,又险些要达到近乎灭顶的高峰,直到肌肤仿佛染上薄粉的时候,卫渊再也忍不住闷哼出声,连带着眼眶都通红水润。
右腿清凉被人托举着,他却如同被架在烈火炙烤。
生与死,痛苦与欢愉,陡然间让人沦陷。
他是真真正正裙下之臣。
“这不是能感受到吗?”郑晚瑶嗓音里带着讥讽,没多久的功夫,她起身很随意地掬了捧温水净手,又皱眉看了眼裙摆上的污渍,想着真是浪费了一条长裙。
“本宫可不是你,若被人欺负了必定狠狠咬回去。”
她低头,看见倒映在水中的那张脸,恍若又看见自己被剜心断腿。
郑晚瑶想,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几天后的春日宴,齐国皇子会参与,你若是还想讨个公道,便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本宫会助你一臂之力。”
“若你依旧没什么念头,甚至还想去死,那本宫也不会怪罪你,只当是你办案有功,为捉崔仪而死。”
日光微微笼在少女肩头,她侧脸隐在阴影中看不清神情。
“但本宫只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郑晚瑶将那柄黑色匕首留在桌案,说完后头也未回便离开。
很快整个房间重新恢复寂静,空气中氤氲着血腥味。
卫渊此刻全无力气,他大口大口喘息着,失神看向头顶帷帐。
他脑海中浮现的种种感受,全然是方才少女极具侵略性的气息,甚至还有脖颈被掐住时,快要窒息时的感觉,浑身上下都像是有滚烫烈焰,要将他焚烧殆尽。
“……”他真的是疯了。
卫渊拼命压抑着疯狂念头,可经郑晚瑶撩抚后,此刻却像野草般疯狂涌长。
他看向那把匕首,相当精致华丽,手柄处甚至镶嵌宝石。
身为暗卫,与主子耳鬓厮磨已经是死罪,更何况他本就该是个已死之人。
但如今,他却莫名想到郑晚瑶说的那句“一臂之力”,如果是真的,也就意味着这位向来养尊处优的公主要与他上同一条贼船。
卫渊告诫过自己无数次,永远不要为谁抱有期待,前车之鉴便已经叫他差点死无葬身之地,可这回他却觉得心脏跳动极快,仿佛要以性命做赌注。
他看向窗外,但见早已枯死的海棠不知何时抽出了嫩叶。
本该是病树沉疴,却道是枯木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