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嘉嘉嗫嚅着说不出话,像一枚失魂落魄的玉。
时闻慢半拍赶过来,挡在后座窗前,毫不客气地狠狠推搡费诩的肩膀,“你是不是有病!冲我朋友发什么疯!?”
费诩纹丝不动,仍是死死盯着车里的余嘉嘉。
“闻闻!”余嘉嘉一见她就活了过来,惊慌失措地扒着座椅要去拉她的手。
两人手握在一处,余嘉嘉几乎是哀求地望她,“没事,我没事……你、你先带宝宝走,先带宝宝回家,或者跟宝宝去吃栗子蛋糕,做什么都好,让我跟、跟他单独聊几句,好不好?”
时闻见好友不知不觉盈满眼眶的泪,瞬间愣在原地。
看看一脸茫然窝在儿童座椅里吸蒟蒻的余淮南,又回头看看青筋暴起盱衡厉色的费诩。
心底不由浮现某种诡异猜测。
……卧槽。
不是吧。
时闻少有地骂了句脏话。
她这脸盲怪,害人精。
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觉得费诩长得眼熟了。
——费诩这狗东西,就是余嘉嘉她爹当年再婚,女方带过去的那个混混儿子!
19小姨丈
大人的爱恨纠纷影响不了孩子。
起码暂时影响不了一心挂念吃蒟蒻的余淮南。
时闻牵着他,漫无目的走在夜晚静谧的中心公园里,路灯投在脚下,不远处车流声像涨潮。
她做错事,心中懊恼,连带对余淮南都百依百顺起来。
小猪崽吃完蒟蒻又要吃糖,时闻给他剥。懒得动腿了,嗲着讨抱,时闻也二话不说抱起来。
余淮南环着小姨的脖子,叼着刚刚得到的荔枝棒棒糖,高兴得哼哼唧唧晃脑袋。
时间还不算晚,公园里多是慢跑散步的人,大家都是流动地来来去去,间或停下,不是聊天便是看风景。这样一来,便更显得那个不远不近缀在身后的人举止特别。
他一直看着他们,余淮南有些害怕,又忍不住想继续瞧,因为那人长得实在好看。
小猪崽躲躲藏藏,不安分地在时闻怀里扭。
被时闻警告地拍了拍屁股,“想下来自己走是不是?”
“小姨。”余淮南小短手搂得更紧,怯生生地贴着她面颊告状,“后面有个奇怪的叔叔。”
时闻闻言回头,停了脚步。
霍决白衫黑裤,西装外套拿在手里,懒懒散散望着她,唇边衔着根没点燃的烟。
走近了,才发现他温莎结都还好好束着,精钢领带夹佩在第三粒扣下面。衬衫衣袖却随意地挽了起来,露出精壮的小臂线条。
时闻轻轻咬了咬颊边肉,“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