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队里之前也来过一位侧写师,脾气不小业务奇差,在队里待了几天就嫌工资低辞职去开心理咨询室了。
陆行舟打量着江昱,江昱就像是一颗卷心菜,一层一层的,让人看不清摸不透。
“你这是,学过侧写?”
陆行舟往外走,江昱没有回答他,直接跳过了这个问题:“你知道为什么有一些街边画师,明明他们的画风清奇,可被画的人拿过画像却都觉得很像自己?”
江昱反抛出一个问题。
“这个……”
陆行舟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他们善于捕捉一个人的面部精髓,可以很好的控制线条走向,一个画像师最基础的就是观察他人面部,如果连一个人是否是在伪装都看不出来,那他的画像……你觉得能否精确?”
江昱的双连问属实让陆行舟无话可说。
“不过,我还是得批评一下你刚刚的行为,我知道你想破案子,但是你这样还是太过激进,尤其是死者的事,你说的未免太过直白。”陆行舟不明白江昱是怎么做到这么没有人情味的。
“嗯。”陆行舟说了一堆,最终只换来江昱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个音节……
陆行舟努力平息自己心里的火气,反复告诉自己,人是赵局送来的,再臭屁也得忍着。
“得了,上车吧,刚才秦睿把死者师父的家庭住址调了出来,虽然说没有什么嫌疑,但按赵局的意思是,这老画家怎么着也得去看看,慰问一下。”
陆行舟拉开副驾车门,江昱点头上车。
陆行舟落座,江昱靠着椅背,他解开围巾放在身前。
江昱的脖颈上,大片青紫色的痕迹狰狞的盘在颈动脉附近,骇人至极。
陆行舟有些懊恼,说到底江昱就是个画像顾问,没必要跟着他们奔东跑西,他一时间都搞不清是江昱的思想觉悟过高,还是他这么做是有什么目的。
死者的师傅名叫张闵军,七十八岁高龄,平时住在富源区那边的渔村,从市中心过去驾车至少要三个小时,那地方偏僻安静,倒是适合老人艺术创作。
江昱虽说不怎么晕车,但坐久了就会莫名的犯困,他把脑袋搭在车窗上,眼皮耷拉着瞄着窗外不断变化的树。
临近晌午,陆行舟把车开进村子,停在一家饭店门口。
江昱把围巾绕好,没精打采的下车。
“想吃什么?我请客。”陆行舟看着周围的几家门店,记录员小刘激动坏了,公费还能加餐,这待遇可谓是百年难得一遇。
“听说他们村的河鱼特有名,我也是听家里老人说的。”小刘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江昱没有胃口:“随便。”
“那就听小刘的,咱们吃……水煮鱼。”陆行舟三步当成两步走,直奔门店。
门店的老板是位大叔,看着就一脸热情好客的样子,他一手拿着长柄汤勺,招呼着他们三个坐下。
江昱没有洁癖,虽然小店看着老旧,但还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