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昱面上无奈,他从抽屉里找出一瓶红花油递给林溯。
“确实是不小心被人挟持了一下,一会儿给我擦药,我先洗澡。”
江昱要走,林溯却仍旧拉着他反复观察。
“被人挟持,第一天上岗你就冲前线?我真是……没法说你。”林溯气得直咬牙。
“行了,别看了我洗澡了。”江昱不论对谁,语气都是凉薄的。
他把人从身前挪开,回到自己房间洗澡。
等他再出来,林溯已经坐在床上等他,手里还提前搓好了红花油。
“过来,我给你揉揉。”林溯语气强硬。
江昱没有拒绝,他踩着地毯坐在林溯身前。
林溯彻底醒酒,脸色有些阴沉,他把手搭在江昱脖颈处,动作带着故意弄疼他的意思,使劲揉了几下。
“……”
林溯见人眉头微皱,他停下动作:
“你还知道疼,你自己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吗?我允许你去刑侦,不是让你冲在一线受伤的。”他语气很差。
江昱能感受到林溯是在关心他,没说什么。
“你平常都是六点下班是吧?以后我亲自去接你。”
林溯放轻力道,他回了声“好”。
“我想睡了,你也去休息吧。”
他起身把林溯推出房间,林溯脸色无奈:“真拿你没办法。”
江昱关上门,听见对方离开,他拉了把椅子坐下。
“早点睡觉。”林溯临走前不忘隔着门板嘱咐。
江昱没理他,望着天花板愣了许久,才木讷地起身去找画板。
人在空洞迷茫的时候,总是会不自主的画出一些东西,他捏着炭笔,笔尖划过纸张,发出刷刷刷的声响,良久,炭笔的铅芯突然崩裂,江昱猛然回神。
他看着画布中间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迅速拿起炭块涂黑。
他搞不明白,为什么幻觉里杀死死者的会是自己。
京江市刑侦支队,报案人张闵浚攥着水杯,他脸色苍白,原本俊朗的面孔此刻给人一种濒死的无力感。
陆行舟坐在张闵浚身前,他打执法记录仪与男人对视。
“你师弟他生前有得罪过什么人吗?或者说他的画展会影响到什么人吗?”
“没有,我师弟从没得罪过什么人,你们知道的,他有抑郁症,平日里就比较害怕与外人接触,除了画画几乎没有任何的社交圈,他认识的人大都是我介绍的,我那些朋友他们都对画画不感兴趣,不可能有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