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府也不怕找不到地方,人群都往一个方向去,鱼在溪牵起小辞挤进人群,想让热闹的环境把自己拉出来,可小辞却拉了拉他手,鱼在溪把他抱起来,问:“怎么了?”
小辞被抱起来有些愣,仿佛从来没被这样对待过,他瞪着眼睛脸颊微红好一会儿没说话,小少年的自尊心是很强的,鱼在溪只好走到一边把他放下来,然后蹲下示意:“上来,我背着你。”
小辞犹豫片刻,看见越发拥挤的街道,还是把手搂住鱼在溪肩膀,却被鱼在溪拉下来,“我那样背你,你腿上来。”
于是小辞就这么被鱼在溪驼着往前走,标准的哄小孩儿的动作。
小辞盯着下面的一片头顶,忘了自己刚才要问什么,只顾着眼下,“你身上会疼吗?”
鱼在溪拍了怕小腿,大声笑着道:“疼就把你扔下来。”
他笑着,可脸上没什么笑意,急于找个办法让自己精神起来,就加快了脚步,把何修文甩丢了都不知道,好在他身上的小辞比别人都高出一段,不然何修文都找不到他们。
鱼在溪脚步快,走到了人群前排,到地方先见到活动中心放着他们昨天搬来的花灯台,灯已经被点亮,里面燃烧的竟然是一整根足有水桶粗的神骨烛。
这根神骨烛得三十块金元宝,就这么在这儿烧着,估计是要烧一晚上,太奢侈了。
泊阳城还真是有钱。
寒香彻在花灯前说了些什么,鱼在溪也没听清,依旧神游,然后听见人群中响起一阵欢呼,有人下来分花绸,鱼在溪被挤得往前走了两步,不知谁递给小辞一条,小辞也不懂什么意思,交给鱼在溪。
两人看着别人,在其他拿着花绸的人向前把绸布系在花灯台外层的围栏上时,鱼在溪也跟着去了,回来时寒香彻特地大笑着过来问:“你们两个是谁系的花绸?”
鱼在溪没看懂她的笑,“我啊,怎么了?”
寒香彻拍拍他,示意他可以回去了,“那就是你参加活动,一会儿记得上来。”
参加呗,鱼在溪心不在焉回去,等着参加活动。
小辞伸手拍拍他头顶,小声问:“我们是不是不该参加?”
“为什么?”鱼在溪随口问。
“我看你和他们不一样。”
听他这么说,鱼在溪转头去看别人,好几个一起系花绸的年轻人此刻正气氛亲密的呆在一起,男生侧头跟女生说话,女生挽着男生胳膊不住的笑。
鱼在溪想起昨天寒香彻说的,“奖品是你的爱人。”
“没事,”鱼在溪握着小辞脚腕,“我不拿奖就行了,玩一下。”
活动很快开始,人群自觉把场地让出来,鱼在溪找到何修文,让他照顾好小辞,然后跟着参赛人一起去到中间。
寒香彻宣布了比赛规则,前三项都是很简单的,比谁跳舞跳的漂亮,在场的有男有女,比跳舞肯定还是女生更厉害,鱼在溪从来没跳过舞,跟着比划两下,尽量不让自己出丑。
场外何修文拉着小辞,喊得比谁声音都大,“鱼在溪太帅了,我要嫁给你!”
鱼在溪都没脸看他,转开头看别的地方,却突然扫到远处屋顶上站着两个人,一个藏青长袍的陆问松,一个月白外衫的江宴,两人一同看着这边,脸上表情各不同,鱼在溪看了一眼就转开又看别人去了。
有些意外的是他在这群欢快跳舞的人里看见了寒香彻,她爱人是谁啊,城主也得用这种方式告白,有些惨,不过在这么多人的见证下,相爱的人应该会觉得很幸福。
鱼在溪累了就不跳,从不为难自己。
第四项挑人的时候,是让场外的人选择谁跳的好看。
鱼在溪自觉的往下走,压根没想着能坚持到最后,却不想被人推了回来,好多人大喊:“这个仙尊跳的最好。”
鱼在溪一脸惊讶,别这么选吧,他甚至都没跳。
寒香彻笑着给他带回来,“相信我们,我们都觉得你跳的好。”
那没办法,就再待一会儿,第四项是上花灯,这个他想来就简单了,所以他不来,把快乐留给城民。
等寒香彻宣布比赛开始,场上顿时乱了起来,男女都往前上,抢着靠近灯台,在半炷香燃尽前,手里拿到花绸最多的即为获胜,鱼在溪全程在一边看,场下有人怂恿当听不到。
然后他又‘不经意’看远处的屋顶,只剩陆问松一个人了。
鱼在溪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但松了口气是真的。
最后获胜的是寒香彻,她举着几十根花绸站上了花灯上的受奖台,正准备自己公布自己的奖品,却看见下面场地边缘,鱼在溪笑着给她比了个大拇指,然后被一脸怒意的江宴拉走了。
鱼在溪拧眉回头问了句,江宴牵着他手边走边沉声道:“你是我的奖品!”
你是我的奖品?
鱼在溪有些恍然,被拉着往人群外走,没反抗,也没说话。
江宴突如其来的举动,像是给正作茧自缚的他扇了非常响亮的一巴掌,平地炸雷,让他一下明白了自己在这个世界里,根本就不属于自己。
等两人离开人最多的地方,鱼在溪用力甩开江宴的手,笑着跟在他身后,眼底压抑着翻涌的情绪,借着明暗灯火掩饰好,才问:“你这么突然把我带出来他们该疑惑了。”
江宴脸色难看,回头难以置信看着鱼在溪,见他还有心思笑出来,不禁觉得自己十分可笑,“是,我不该突然把你带出来,应该在那里等着寒香彻将你带回家,我有什么资格干涉你的事。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