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在溪蹲下和小辞面对面,笑得无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仰头去看秦奈。
秦奈扫了眼江宴,灵活变通道:“今天白天没事,不如去城里转转,顺便找个破房子教小辞简单阵法。”
“可以。”鱼在溪干脆点头,心里给秦奈点赞。
但没想到下一秒江宴就走过来,对小辞伸伸手,后者听话的靠过去,“仙尊?”
江宴语气平淡,听不出来是不是在打乱他们计划,“你回天极阁,这里危险,过些日子再带你出来。”
小辞点头,又对秦奈道:“那我还是回天极阁。”
话落他看了眼鱼在溪,明显是想说话,但又忍住没说。
鱼在溪苦笑,也没关系,不招小孩子喜欢而已,他欠儿他活该。
江宴视线向下扫着低头叹气那人,抬手开了阵法,小辞不能一个人回去,得有人照顾他,所以走的那个是鱼在溪。
鱼在溪被小辞拉进阵法里的,出来时人都懵了,瞪着面前的杏树,“我刚过去就又给我弄回来了?”
小辞应声,“仙尊想让你回来,我就给你拉回来了。”
“你可真是听他话。”鱼在溪双臂环抱长长换了口气。
这样也好,就不用再尴尬了,只是万一查到了与骨哨相关的他赶不上。
小辞转身往自己房间走时,鱼在溪给秦奈千里传信,告诉他有什么事及时通知,尤其与骨哨相关的。
等他弄好,小辞突然回头,“你好好休息吧。”
鱼在溪好生感动,笑叹一声,“你竟然还有心思关心我。”
“你身上伤虽然好的很快,但看着还是很严重,多休息吧。”小辞一脸嫌弃的撂下这句话走了。
身上的伤?
鱼在溪歪头愣了会儿。
小辞还真是神奇,他到底跟自己有什么关联。
还有,身上哪儿有伤?
他自己低头看看,没察觉,但挺高兴,有伤是不是说明前天晚上的事还有改变的余地,所以他不是那啥江宴了,是跟他打了一架,然后实力不行,被打出一身伤,最后被江宴抱回来的,怕他报复,给他记忆抹除了。
对!原上了!
管他是不是,就是!
鱼在溪顿感身心舒畅,换了口干净气,一路傻笑着回去睡觉,小辞关门时还小心探头出来看看,怎么像疯了一样。
另一边,鱼在溪走后秦奈处境有些尴尬,他尽量把注意力放在旁人身上,不去看江宴,也好让他忘记自己。但鱼在溪千里传信,这实在让人忽视不了。
苗沛看见一道亮光一闪而过,秦奈面前开了个小小阵法,华光如水波荡开,凌空出现一张信纸,有金光大字显现。
“什么什么?这是鱼哥的传信!”苗沛叫喊着跑过来看,但因为字数不多,他来时信纸已消散于空中,只剩下零星白光坠落,如尘如烟。
苗沛和秦奈面面相觑,前者摸摸鼻子,尬笑:“鱼哥不想让我们看啊。”
秦奈后背一下冒出冷汗,他明显感觉苗沛说完这句话后江宴视线扫过来了,他笑着摇头,“并非,是字太少,没等到你过来。”
“那鱼哥说了什么?”苗沛松了口气,没心没肺问。
“让我有事及时通知他。”
秦奈说完背凉飕飕的感觉散了,是江宴挪开视线了,他暗暗松了口气,苦叹鱼在溪害人。
他在时江宴像块沉冰,即便压迫感再强,也不会对人造成威胁,像是被束缚着,他不在,江宴就成了把淬冰而出的利刃,刀尖指向谁,谁就有可能死于刀刃下。
秦奈这么想着,没忍住转身向一边阴凉处走去,借机看了眼江宴,对方脸色阴沉听大炉说话,老掉渣的椅子显得十分寒酸,昨晚还被鱼在溪晃的要散架了,江宴一身装束华贵异常,与这里格格不入。
为何脸色阴沉。
秦奈忍不住想,是因为鱼在溪还是因为大炉正在说的事。
昨夜大炉只跟他们讲城内有个飘儿,怎么来的,又为何不肯走都没细讲,如今江宴在这儿,苗沛一介绍江宴大名,大炉立马全盘托出。
原来这城内的萧条是人为,有人刻意毁了这座城,那飘儿就是当年拼死护城之人,死后不知因何化作鬼魂晃荡于城中,不伤人,也不走。
苗沛蹲在门口研究那两个巴掌大的小狮子,听到后面提起天极阁才认真听了听。
那人活着的时候想去天极阁,去求过两次,外门不收他,连洒扫弟子都做不成,弟子大会也参加过,都是惨败收场,后来回城独自修炼,还做梦能进天极阁,都是几十年前的事,过了大概三十年,有人来毁城,他是唯一一个站出来的。
大炉讲故事实在不行,每个地方都讲的迷迷糊糊,苗沛忍不住蹲着转身问:“为什么来毁城?”
“有些恩怨。”大炉苦笑一声,“都是老一辈的恩怨了,国与国、城与城,总有些恩怨。”
还是迷迷糊糊的。
秦奈无声叹气,算了,就当他有意隐瞒好了。
“不必管,”江宴听了半天终于开口,问,“白天可能见到那人?”
“白天可以,但要开往生路不是得晚上?”大炉不解问。
江宴不多解释,站起来让大炉带路,后者也不敢多说,带人出门了。
苗沛直接跟上去,秦奈犹豫片刻,也抬脚跟上,临走给院子设下阵法,画了两张符纸交给苏莫,“万一有什么危险,把这个贴在自己身上。”
苏莫把他送到门口,见江宴他们已经走出了院子,小声对秦奈道:“仙君小心些,情况棘手,不是一般人能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