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你早生几百年。”元清想到好笑的地方,忍不住仰头笑了起来,笑声放肆爽朗,却并不透彻,不够开心,“他比你聪明多了,但也比你善良的多,很好利用。”
“哦?”鱼在溪依旧盯着自己的脚,歪头不看他,“你当初想利用他帮你完成飞升的目的,为何最后没做成,反倒结了仇?”
“因为他太过善良,不肯为我所用。”
“不愿为你所用还成了他的错?”
鱼在溪苦笑叹气,“这世间怎么变成这样了。”
元清听到他这话又笑,“你只会关心这些,从不在意我的想法。”
“你的什么想法?”鱼在溪侧眸看他,“你就没有几个好想法。”
元清笑着转开视线,低头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他们两个当真等到汤瑜秋开始派人大范围搜寻才回去,江宴端坐在鱼在溪的房间内,见两人一前一后回来冷哼一声,“想不到龙水岛还有能困住你们两个的地方。”
鱼在溪见他周身散发寒气,实在不想和他说话,只好让元清应付,自己向后退开一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元清理都不理江宴,直接无视对方进里间睡觉去了。
鱼在溪抿起嘴,暗骂元清真不靠谱,他们两个现在统一战线,他竟然不帮自己。
要是面对别人也就罢了,鱼在溪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江宴。
干巴巴站了一会儿后,他只能扯出笑,道:“宴会上的事你不必管了,我能自己处理。”
“你怎么处理?”江宴面无表情的抬眼看他,“让他帮你?”
鱼在溪没承认,往旁边一倒靠在门边,同样面无表情看着江宴,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不是管的有点多?”
他自己现在心里的感情是混沌的,面对江宴时到底是什么想法还不明了,但能肯定江宴面对自己肯定十分清醒。
江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要如何跟自己开口,甚至要怎样监督自己,他心如明镜。
脑子乱成一片被困在一团乱线里的只有鱼在溪。
鱼在溪不喜欢这样,但也不知道怎么拒绝。
他只能用一种非常敌对的态度去反抗,显得自己非常不识好歹。
江宴被他质问后没再开口,而是一动不动望着他,似乎要透过他去看到什么。
“江宴,”鱼在溪没有意识到自己开口时声音有些颤抖,“我不喜欢一直这样,我想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你总要干涉其中,如果我就是元祁,你真爱元祁,那为何现在一点儿都没表现出来?”
岛外的阳光透不过冰冷雾气,阴暗中两人一坐一战对峙,站在门口的鱼在溪整张脸都在阴影里,身后是白茫茫一片,江宴瞳孔无声放大,眼角轻颤,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只轻声说了句:“抱歉。”
鱼在溪缓缓啊了一声,刚才还在气头上,如今气消散了一半,“你说什么?”
这是江宴第一次说抱歉,他原来也会道歉。
“我会尽量理解一切。”江宴起身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