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香彻?
这些和她有什么关系,就算寒香彻在那里对他说了些什么,鱼在溪也会找机会拒绝,江宴在想什么?
鱼在溪嘴角弧度有些僵硬,还是强撑着笑出声,“是,你就是不该干涉我,你明知道……”
“我明知道你不是元祁!”
江宴突然开口打断他,眼神阴鸷可怕,但这可怕里却夹杂着孤注一掷的悲凉,街边随风晃动的花灯给他僵直的后背打上暖色,推着他一步步往崩溃边缘,往鱼在溪身边靠。
“可你就是元祁。”江宴一字一顿沉声道。
鱼在溪脑子嗡的一声,好一会儿眼前除了放大的暖色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到耳朵里吵人的嗡鸣,仿佛脱离了这个世界,脱离了这具身体,他听不懂。
谁是元祁?
鱼在溪将眼睛用力瞪大,仿佛这样就能恢复自己的视力,好看看站在他面前说这话的人到底是谁。
江宴说他就是元祁。
眼睛瞪到干涩,他也没想明白到底为什么。
足足半炷香时间,鱼在溪愣在原地,已经跟身边的所有失去关联,他孤身站在万千灯火中间,被江宴一句话打入虚无空间,牵动全身神经都反应不过来这句话。
所以他是元祁,那两百年不二狱是他活该,他前世做了那么多事,害了这么多人,害的云陆现在还一直受魔物困扰。
原来他真的是……罪该万死的那个。
怪不得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元祁,只有他自己坚定不移,愚蠢到逢人就强调,像个笑话一样。
鱼在溪感觉自己永远骄傲挺直的脊骨好像突然消失了,他再也撑不起来自己了。
这痛苦不是不二狱两百年折磨能比的,简直比抽筋断骨更让人难以接受,他一直在哄着自己当一个傻子,每天都在受他影响的人面前大摇大摆走过,恬不知耻的觉得他们无力对抗魔物怪可怜。
这天下有那么多无辜人。
最主要,他要怎么面对江宴。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鱼在溪已经找不到自己声音了,也听不见这句话有没有出声。
他只觉得自己不如就这么被碎骨碾肉就地埋了。
他的全部骄傲,成了让他无知炫耀的罪魁祸首。
“小鱼。”
在鱼在溪困在自己想法里无助挣扎时,江宴每靠进一步鱼在溪就躲一步,最后他只能停在两步外,声音沙哑叫了一声。
江宴已经准备好了接受全部结果,他并不担心一会儿鱼在溪会气到直接提剑杀了他,可他却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鱼在溪的质问。
就像许多年前会被他关在门外不知所措一样,他对鱼在溪隐瞒了太多事,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说。
“你是不是还能消除我的记忆,可不可以把我的记忆还给我。”鱼在溪再没了原来那种盛气凌人的态度,语气虚缓,压不住满满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