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物被摔下的声音在耳边乍响,许渊清刚想解释霍琨已经抢先一步了。
“别和他走,我马上回来!”
电话挂断。
许渊清琢磨着,感觉怎么有些不太对劲。
什么别和他走,他和达西有说到这个事吗?
太好也是错?
许渊清的感觉真的没错,霍琨没他想象的那么大度,也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冷静自持,他心里有个小本本在记账,所有的事都会悄摸在心里排列,就像他自己一样。
原来不是他一人在在意,如果之前他还担心自己是不是太善妒了,现在他就坦然许多——雄主和他都很小心眼。
众所周知的,雌虫要与别人一起分享雄主,但是一旦尝到独占的滋味,就不想把雄主让出来了。
老人都说爱是放手,是只要雄主开心自己就很开心,所以为何要纠结家里有几个雌虫呢?
可是一想到那样的情景许渊清就心如刀割,爱一个人,真的能忍心旁观他与别人亲密吗?
许渊清觉得自己已经深陷霍琨的漩涡中,他只想霸占着霍琨,让霍琨完完整整的属于他,而他也全部属于霍琨。
他的虫崽将来要亲亲热热的喊霍琨雄父,如果其他陌生的虫崽也喊霍琨雄父,霍琨温柔的目光平等的分给每个虫崽,他难以接受。
许渊清觉得自己病了,或者是心理上出了毛病,怎么会有这样惊世骇俗、大逆不道的想法。
他敢这样做,雄虫保护协会的地牢里就会多一个他,
一雄多雌推行已久,探索出的最大程度缓和性别比例悬殊的方法,雄虫愿意,人数众多的雌虫也觉得行,他想霸占一个雄虫,简直是在违抗大众的意愿。
都是雄主纵容的,把他的胃口喂大,让他一步步有了更多密不可宣的想法,在他已经想退缩时还鼓励着他往前走。
如果没有见过光明,他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要遭受现在这样矛盾的痛苦,霍琨不如一开始就像别的雄虫那样对他不假辞色的大骂。
大概是怀了虫崽,情绪瞬息万变,许渊清刚刚还精神抖擞的给达西和霍琨通讯,现在就抱住自己酝酿出了浓重的泪意。
他知道他的想法很不好,他知道他不该阻止霍琨要别的雌虫。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遵守过雌君守则了,这样也不好。
可是在耳鬓厮磨间,霍琨明明对他说过,他还可以再过分一点。
许渊清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于是在霍琨闯进来时,看到了一个独自下雨的小蘑菇。
他走过去。
“怎么,我不让你跟他走你就这么伤心?”
许渊清一惊,抬头就见霍琨满脸戏谑,随即反应过来下意识打了他一下。
“这一点都不好笑。”
霍琨接住许渊清打来的一巴掌,湿润的手不轻不重地落在他的手心。
“谁惹你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