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房内烧着地龙,她和他穿的衣裳都不是太厚,尤其他只穿了一层单袍,身体的变化她能清晰地察觉到。
“越郎……”
在他侵夺的间隙里,她艰难地想要说话,“我……来着……月事。”她昨日就告诉他了,她来着月事,这四五日都不成,让他去宴春阁。
他在她这里除了做那事,几乎没有其他想法,他正是气盛的时候,每次对她总有使不完的劲儿,她也不会指望他能守着她忍过这几日。
不过在她这儿多坐了会儿,他果然还是起了意。
再纵容下去,怕他更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不知道还要做出什么过分事来。
“越郎……”
她亦捧着他复欲再次压过来的面庞,“这几日不行的。”
他轻轻松松拨开她的手,固执地还是压在了她唇上。
在此一事上,他尤为我行我素,满足了才放开,望着她微微张着的、红润似熟透樱桃的唇,一向朗如星辰的眼睛晕开些干净的欲望。
他无师自通地捋着她披垂在肩上的乌发,贴着她的衣裳,自上而下一寸寸滑过去,经那一处微微耸起的小山包时,捋着头发的手指似不堪承受那缕头发的重量,竟轻轻地往下压了压。
“下次,不许留着衣服。”
她来着月事,他这次当然不会有任何过分动作,他已提前告知她,便让她心里有些准备。
下次,以后,他都不会再由她留着那身寝裙,他要完完全全拥有她。
罗婉月事几日,宗越果真再不曾踏进昆玉院,至于他去了哪里,罗婉从府中好说闲话的婆子丫鬟那里也有所耳闻。
说是曹姬生辰宴上献舞穿的单薄,染了风寒,宗越心疼人,先叫了大夫来瞧,等人好转些便带着人出去游玩散心,已经几日不曾回府。
“姑娘,宴春阁那位回来了。”
雪香在府门口恰巧碰见曹姬回府,立即跑过来禀知罗婉,“世子也回来了,去了宴春阁,姑娘,今晚去请世子来吧?”
宗越已经有十几日不曾来过昆玉院,雪香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府里的婆子丫鬟因为这事笑话自家姑娘,说世子带着美人在外逍遥,姑娘只能一个人独守空房熬成黄脸婆,等年纪大了,还没有孩子,不得不养了小妾的孩子,含辛茹苦几十年,等孩子大了翅膀硬了,还是跟自己亲娘亲近,自家姑娘只能落得个奔波劳碌到最后,为谁辛苦为谁甜的苦命。
雪香想起那些人的嘴脸就生气,见罗婉还在一门心思看账本,急道:“哎呀姑娘,世子回来了,您不去看看么?”
罗婉这段日子渐渐熟悉了自己三个铺面的账目,心思几乎都放在了生意上,根本没有留意宗越有多长时间没来了,现下听闻他回来,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竟是:又没得清静了。
“世子刚回来,脚还没沾地呢,且让他歇歇,晚饭时辰再说。”
晚饭时辰之前,她应该能把当下正看的账目理清楚,不然一被打断,停个几日再看,还得从头再理。
雪香知道自家姑娘看账本时得全神贯注,不喜被人打断,虽替她着急,也不好再催。
将至晚饭时辰,罗婉终于理清了手边账,放好账册,一面整理仪容,一面叫人去请宗越过来,待会儿同去吃晚饭。
婢子很快从宴春阁带了话来,说是曹姬病还未好,世子又叫了大夫去看,晚饭就在宴春阁用了。
雪香拧眉,不满地嘀咕:“一个风寒,十来日了还没好,也不知真病假病。”
罗婉无所谓,独自去堂上吃晚饭。
宗越许久不曾入席吃饭,安丰侯早先问过一次,罗婉说他忙着谈生意,安丰侯便也未再相问,今次依旧没想起来问,倒是夏氏消息灵通,知道宗越已经回府,故意问罗婉道:“元郎怎么没来吃饭?”
安丰侯这才想起来问:“他回来了?”
罗婉只好说是,又替宗越开解道:“夫君本是要来陪父亲吃饭的,但实在有些累,便没来,父亲见谅。”
安丰侯不拘这些,宗越真是谈生意没空归家,他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见怪,遂笑道一句“无妨”,不再追问。
“听说宴春阁请了大夫,元郎不会累病了吧?”夏氏面露忧色,故意顺着罗婉的话发问。
安丰侯也一愣,询问地看向罗婉,“请了大夫?”
宗越若真病了,她身为妻子该守着的。
“确实请了大夫,是曹姬风寒未好。”罗婉解释。
安丰侯松口气,不再问了,夏氏状作略一思忖,吩咐贴身婢子道:“待会儿送些祛风驱寒的饮子到宴春阁,曹姬带病还陪世子出门谈生意,实在辛苦,理当好生照顾。”
转头又对罗婉说:“有些话本不该我教你,但又怕你年纪轻,只顾着妒忌不甘争风吃醋,有些事情虑想不到,我便多嘴提醒你一句,曹姬虽是婢妾,到底也是伺候元郎的,生了病,你身为嫡妻,还是应该拿出些气度来,叫人前去慰问一番才好。”
她先把话说在了前头,甚至凭空指摘罗婉没肚量,与一个婢妾争风吃醋,好像不经她提醒就想不到派人去宴春阁探视一般。
罗婉便道:“母亲放心,我已叫人去探望过了。”
探望过了?夏氏自然不信罗婉会这么快,但偏偏她就敢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她本想再嘱咐教训几句的,现下也只能罢休。
宴毕,回到昆玉院,罗婉想算了会儿,命拂云明日去买些去核红枣送去宴春阁。
夏氏已亲自叫人送了饮子过去,她也不好一点不表示,普通红枣乃府中寻常所食,送着没甚诚意,但去核红枣价钱至少高一倍,便是贵族女郎之间相送也不失体面,当作慰问礼送到宴春阁没甚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