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卯时不知道?还是……
郎景行魂不守舍地回到教室,左脚刚踏进教室门,便看见齐文语站在讲台上,下方同学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愤恨地盯向自己。
郎景行心头拂过不祥的预感,果然,下一秒,齐文语就满脸悲愤、泪水涟涟地看向他,情态要多楚楚可怜有多楚楚可怜,“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我本以为,我终于遇到了可以和我相伴走完一生的人,为什么?连你也……我本来那么期待今年的生日,还以为你可以帮我洗去那层阴霾,为什么?连你也要这样伤害我?”
教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郎景行身上,仿佛在等待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郎景行苦笑了下,语气调侃,但声音微弱而颤抖,“我该配合你表演吗?”
齐文语目光微冷地看向他。
“我会配合。”郎景行深吸口气,像是认命了一样。
齐文语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但语气仍哀怨道:“那你告诉我,究竟为什么?”
同学们开始窃窃私语,议论声渐渐响起,他们看向郎景行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指责。郎景行感到一阵无力,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自己都将无法在这个学校立足了。
他忽然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因为白卯比你好看。”
齐文语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回应。同学们的议论声也跟着逐渐平息下来。
白卯突然被cue到,一脸震惊外加莫名其妙地看向郎景行。
郎景行看到大家这种反应,胸中的火焰燃烧得更加嚣张,他敬业地扮演好一个始乱终弃的渣滓男友角色,“满意了吗?他好看。比你好看。”
“郎景行你瞎啊?!”齐文语的好友b愤愤不平地站起来怒斥他。
一些同学被带上节奏,也跟着开始低声批判郎景行的视力。
白卯坐在最后一排无语扶额,对零星投过来的那些敌视鄙夷的目光置之不理,他实在看不下去讲台上这出闹剧了,站起身:“行了。我刚才不是说了?郎景行对我的帮助只是出于大家都是同学而已,昨天就算不是我,是其他人,他也会伸以援手。齐文语你就别作了,好男友都被你作成渣男了。”
齐文语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表情像是被两个不按剧本演戏的龙套气到的导演。
郎景行噗嗤笑了声:“对。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是你逼我做渣男的。”
齐文语没再说话,目光在二人见逡巡。
教室内一片死寂,大家像是被错误指令毒害到蓝屏的电脑一样,毫无反应。
坐在窗边的方天翊忽然淡笑了下,轻声自语道:“真没意思。”他的话语虽轻,却如金石掷地,令人无法忽视,瞬间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我们想做什么?真的需要废这么大力气吗?下来吧。没事的。他们不敢。”
齐文语听了方天翊的话,目光又重回以往的淡然柔和,“是啊,我怎么忽然犯傻了呢。”他嘴角挂着浅笑从讲台上走下来,温和地对仍站在门口的郎景行道:“进来吧?等下该上课了。”
郎景行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丝苦笑,缓步走进教室。目光在白卯身上与其对视了一眼,见对方根本不看他便放弃地移开了。
方天翊目光已重新投向窗外,仿佛对接下来的事情已经失去了兴趣。
教室里的气氛逐渐恢复了正常,同学们对刚刚发生的事闭口不提,只聊平常话题。老师走进教室,开始上课。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轨。
然而,自那天后,那些关于他和白卯的谣言像野火一样在校园里蔓延开来,他根本无力去扑灭它们。
曾经那些在郎景行成为齐文语男朋友时候前来调侃并表示祝贺的人,此时又重新开始无视郎景行的存在。
谣言的传播速度之快,超出了他的想象。每天走在校园里,他都能感受到周围异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尽管他告诉自己不要多心,‘他们只是在聊自己的生活,并没有在议论你,不要自作多情’,但内心的焦虑和不安依旧如影随形。
这种难受的感觉让他近乎产生一种自暴自弃的情绪。他看着白卯同样独来独往的身影,心想:既然那帮人那么想看他和白卯有什么,那不如就把谣言做实。与其被困在莫须有的‘罪名’里,不如把‘罪名’做实来得痛快。
郎景行开始无视白卯在开学前立下的‘装作不认识彼此’的互不交涉条约,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白卯,即使白卯在看到他靠近后都会刻意保持距离。但也架不住郎景行锲而不舍。
在食堂里,他会选择坐在白卯的对面,尽管两人之间依旧隔着一段沉默的距离。课间休息时,他也会主动找白卯搭话,尽管话题总是围绕着学习。
但这些小动作已经足够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校园里的流言蜚语开始有了新的版本,人们不再只是窃窃私语,而是开始公开猜测两人的关系。
“你发什么疯?”这天白卯终于忍无可忍,把尾随他跟来一起到图书馆自习的郎景行叫到角落里质问,“我不是说过我们不能接触?我会连累你被排挤被算计的!”
郎景行不在乎地挑挑眉,“我现在不是已经被他们涮了吗?”郎景行并没有对白卯的态度感到不悦,相反,白卯担忧的表情让郎景行感到一种莫名的满足,“无所谓了。他们既然爱那么想,就随便他们怎么想好了。”
白卯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焦虑。他环顾四周,确保没有其他人注意到他们,然后压低声音说:“现在还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毕竟你要升学啊?唾手可得的保送名额全都不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