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欲色,犹如鹰隼一般极富侵略性的眼神,让尤愈不由自主地感到颤栗。
眼看他就要吻下来,尤愈下意识偏过头。
男人温热的唇瓣,落在他的下颌处。
傅司野看着他抗拒的眼神,眉心微微一蹙。
他重新撑起上半身,漆黑深邃的眼眸有如寂夜里的深海,暗涛翻涌,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身下的人。
“傅司野……”尤愈看着男人,许是知道将要说出口的话太决绝,就像是要将溃烂的皮肤生生从骨头上扒下,眼角的泪水肆意漫出眼眶,“之前就当是我瞎了眼,我们两不相欠,但如果你敢强迫我做我不想再做的事……别怪我恨你。”
说恨,他的眼神里便溢满了恨意。
傅司野看着,终是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本来只想逗逗他,却没想到他会反抗得如此激烈。
尤愈看着伏在上方的男人,眼神逐渐恢复往日熟悉的温柔,嘴角慢慢挽起笑弧。
他忽然感到迷惘的不适,这种感觉就像是旁人都知道他做错了什么,然而他自己却不明白,别人在笑的时候,他只能一边不解一边着急。
他脸上满是泪水湿漉漉的痕迹,看着男人笑得愈发张扬,忍不住开腔质问,“你笑什么?”
傅司野低下头迅速在他眉心吻了下,旋即变换了个姿势,松开了他的手脚,改而用一只手撑住上半身,另一只手则伸向他满是泪痕的脸颊,用指腹替他揩去沾着的泪水。
“还记得我id叫什么吗?”他淡声地问。
尤愈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从这张脸上已经找不到一丝刚才那股陌生的感觉。
这是他所熟悉的傅司野。
可是刚才……
他抿起唇,半响,小声地答道,“……鲸鱼先生。”
“嗯,”男人粗粝的指腹移到他的唇上,慢慢的摩挲着,眼神温柔缱绻,“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叫这个?”
他为什么要叫这个……尤愈眼里微微地失神。
他用发散思维下意识地想了一遍能够联想到的东西,然而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鲸鱼……这种很难联系到什么特殊含义的普遍词汇,他实在想不出,这个名词对他而言,有什么意义。
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看着男人,摇了摇头。
“因为……”
傅司野低下头,薄唇张合间,携着淡淡的烟草气息喷薄在尤愈的唇边,深沉晦暗的眼神深深侵入他的眼中。
尤愈听见他慢慢说道,“鲸鱼喜欢吃鱿鱼,尤其喜欢吃得干、干、净、净……”
他眼里重重震了下。
男人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俯身在他耳旁轻啄了下,薄唇贴着他的耳朵,“懂了?”
尤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吶吶地问道,“所以……你早就知道那是我了?”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看着你明晃晃的头像和id,都认不出来?在你眼里,我有这么蠢?嗯?”
尤愈感受着男人说话间带出的灼热气息,喷洒在自己敏感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