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富贵的家庭,她生下来时就在有大花园和装修豪华的别墅里。她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还有一个弟弟。哥哥姐姐都结婚了,拥有幸福的家庭。
她的爸爸妈妈温和、谦虚,对管家和佣人都很有礼貌。他们生活规律,工作时间和在家的时间都很固定。她不知道爸爸妈妈是做什么工作的,但他们的脸上总是挂着微笑,眼睛里是温柔的光。聊天的内容总是带有哲学意义的历史故事,她觉得他们应该是大学老师或者教授。
虽然他们的脸上有了皱纹,笑起来眼角的皱纹线条格外明显,可她级喜欢这些皱纹。妈妈说自己老了,会经常护肤、做面膜,可她就是喜欢她眼角的皱纹,因为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天上的弯月。
她衣食无忧,会躺下自家花园的摇椅上看书看上一整天,桌边放着的点心和饭菜也总是忘记吃。受爸爸妈妈的影响,她也喜欢看哲学的书,这问文字有魔力,寥寥几个字,一个词都会刺激她的脑神经,产生很多很多的文字。她想把产生的这些文字用语言说出来,所以她总是和周围的人说着说着,而大家总是懵懵懂懂的看着她,不打断,除非有事情需要去处理。
一天一天的过去,她在家里,感觉自己每天都很幸福、快乐,没有想出去的念头。偶尔回来些人,对她来说也没有任何影响,她礼貌的称呼后就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了,而她做的除了看书还是看书。
有一天哥哥姐姐带着自己的爱人来家里了,晚上要去看一场马戏,听他们描述的很新奇和刺激。她不是很想去,因为她晚上还要看完一本书,可看到大家兴奋的表情,她不想破坏这种气氛。
佣人给她换上了外出穿的衣服,大裙摆的裙子和装饰着花朵的帽子。就是腰被勒的有点难受,不过看着镜子里漂亮的样子,她还是喜欢这身装扮的。
她穿戴好时,哥哥姐姐,嫂子和姐夫都在看着她,夸她漂亮、可爱,温婉。从小哥哥姐姐们总是夸她,从不指责她,不过她很少很少捣乱。爸爸也来了,妈妈领着弟弟。他们出了。
坐在一个大的车上,一路上愉快的聊着天,很快就到了马戏团。宽、高的入口,门口有很多穿着颜色艳丽、稀奇古怪衣服的人在跳舞,脸上是夸张的妆容。她有点不安全的感觉,紧紧向爸爸身边靠拢,但爸爸脸上还是那么平静,她感觉好点了。
进了马戏团,她们一家上了二楼的包间里,从上面可以看到下面整个表演的舞台。她看见庞大、凶猛的动物,身体极度灵活的人飞起来,确实很新鲜。但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紧紧的靠在爸爸的怀里,她的家人都开心的看着一场场的表演。
突然,她听见身后一声尖叫,她猛然回头,看见哥哥和嫂子已经被烧着了,大火吞噬着他们,姐姐和姐夫已经不见了踪影。在前排的妈妈抱着弟弟蹲在桌子下面,爸爸抱着她,喊着妈妈跑向侧门。
整个马戏团都是哀嚎、爆炸的声音,还有到处的火光。她们不停的奔跑,街道已经乱成一团,只要是门开着的屋子,就有人躲进去。她们也想躲进一个屋子里,可大部分都满了。爸爸左右看着,带着她们继续奔跑。
爸爸往黑暗的地方跑,让所有人不要不声音。在一个废旧的鱼塘处,爸爸停下来,找到了门。把妈妈和弟弟推进门里,爸爸抱着她也躲进了屋子里。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他们连喘气都不敢,慢慢的吸气、呼气。
正在这时,敲门声强求,门外是一个女人的压着嗓子的哭求。爸爸去开门,血肉模糊的嫂子用一块布拉着已经烧成一副架子的哥哥进来了。
妈妈轻轻的问:“谁呀?”
“不认识,来躲的。”爸爸嗓子哽咽着,平静着语调说着,示意嫂子不要再出声,怕妈妈知道。
爸爸帮嫂子把哥哥抬到另外一个屋子里。嫂子躺在哥哥尸体的旁边一动不动,也像死去了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弟弟已经在妈妈怀里睡着了,她和爸爸听着外面的动静。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少,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
爸爸抱着她去了哥哥嫂子那屋,爸爸用手捂着她的嘴,她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哥哥嫂子的样子,眼泪不断的留着。爸爸在她耳边说:“需要你的帮忙,趁天还没亮,我去要去院里挖一个坑,把哥哥埋起来,要轻轻的,不能让妈妈知道。”
她点点头,爸爸放下捂着她嘴巴的手,拉着她走到了院子里。院子里都是稀泥,爸爸找来一块木板挖泥,她负责把挖出来的稀泥往外推,不让它再流向坑里。
她穿着的大裙子正好派上用场,把稀泥放到裙子下,能减少流动。
她扭头看了一眼屋子,嫂子把哥哥拉了出来,用院子里的一盆水清洗着哥哥血肉模糊的尸体。明明嫂子叶已经皮开肉绽,但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点一点轻轻的清洗着,混着着淌下来的泪水。
她不忍心再看,一心帮着爸爸挖坑。天昏暗着,周围都静静地,人人的表面安静,心里也已经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