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瞳想,承桑绿绮,你的思想很危险。
奚瞳认真看向陆忧:“公子,你动气了?”
陆忧:“……没有。”
“那你和绿绮解释一下,免得绿绮伤心。”
陆忧和绿绮:“……”
“就今晚吧。”奚瞳一向注重办事效率:“如果今晚入睡前,绿绮还是这般担心你,我会很心疼她。那我难免就会对公子产生怨恨,日后咱们在京城还要相处,最好不要让对方为难。”
陆忧和绿绮:“……”
若妍在旁边也看愣了,这家到底谁是主子,哪怕奚瞳救过她,她也觉得奚瞳有点太分不清大小王了……
奚瞳走后,陆忧看了承桑绿绮一眼,眼神里有冰冷的责备。
绿绮鼻根泛酸,咬住下唇。她九岁被陆忧买进陆府,至今已经十一年,在陆忧身边陪他长大,他也曾亲手教她琴棋书画。
过去的年岁里,陆忧从不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奚瞳……你不过才来两个月,凭什么与我相争……
奚瞳对身后发生之事浑然不知,她走上赵臻的车辇,赵臻坐在正中,林载坐在一侧。
奚瞳拉着紫虚在林载对面坐下来。
车辇缓缓行驶,奚瞳拿出一个小盒子,里头是一块块的榛子牛乳糖。
她递给林载一块,林载点头一笑,塞在嘴里,她又拿一块递给赵臻,赵臻看向她,迟迟没有接。
“又不吃?”奚瞳疑惑。
赵臻在陆府小住这些日子,奚瞳找人打听过他的起居。
赵臻没有吃晚饭的习惯,即便在早午,他对饭食的要求也不高。陆府为了招待他,恨不能将全虹州的山珍海味都端到他厢房里,但赵臻每日只将菜品分一点出来,剩下的便赏给厢房里辛苦劳作的下人。
作息更是规律,每日子时睡,睡前看书,辰时起,晨起练剑,日日如此。
这样的日子固然称得上健康,但显然也是无趣,甚至是清苦的。
奚瞳不明白,他已经是当朝太傅,手握至高的权利和无尽的财富,又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他为何要过这样清心寡欲的生活。
面对奚瞳的疑问,赵臻道:“不合规矩。”
奚瞳点了点头,心想可能世道不同了,如今的世家大族时兴这种生活方式,过午不食之类的。奚瞳也不强求,刚想将牛乳糖收回来,赵臻却伸手抓住了她的腕子。
奚瞳不解,看向赵臻,只见赵臻一本正经:“我的官阶远在林载之上,你当先问过我。”
这是在责备奚瞳先给林载递糖了。
林载当场翻了一个白眼。
奚瞳挣脱开,将牛乳糖放到赵臻掌心里:“他比你好伺候。”
林载又翻一个。
赵臻这才将牛乳糖放到口中,原以为会有些腥腻,可没想到味道很好,他不由挑了挑眉。
奚瞳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解释道:“紫虚在牛乳里加了桂花蜜,去了奶腥,又添了花香,蜂蜜本就比蔗浆清淡,吃起来也不会太过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