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事情大致过程也已经清晰了,苏恕回想起高薇珊脖子上的淤痕,对聂慎延的人品产生了极大的不信任。
在他的潜意识里,聂慎延就不是一个好人。
一个大男人竟然对女人动手。
他这么想着,狐疑的目光瞥向成笙,开始琢磨这人和聂慎延是什么关系?
成笙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人跟成精了似的,一眼就看出苏恕在想什么。
他也觉得奇怪了,沈聿卿那个浑身是心眼的人怎么养出他这么个这么单纯的性子?
眼里的情绪藏都藏不住,简直和江肃有一拼了。
“聂慎延他男女通吃。”成笙瞄到他紧绷的脸色,解释道,“但他不会对高薇珊做什么,高薇珊性子很烈,他把人搞死了,项目上就没人了,我还是江氏的艺人,他也不会对我做什么。”
口袋里的突然手机震动,苏恕看了眼,跳出的两条是沈聿卿和江肃的信息,他随意回了一句,准备开车回去。
车窗灌进来冷意让苏恕脑子变得清醒,回想起方才成笙的话,“你为什么会在聂慎延身边?”
高薇珊被胁迫还情有可原,成笙却不像被威胁的样子。
“为什么?”成笙双眼看着车窗外,寒风杂揉着他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
“如果有一天,有人害死了沈聿卿,你会放过他吗?”
丢盔弃甲
回顾过往的二十三年,成笙的人生大抵分为三个部分,学京剧的童年,和江以轩在一起的四年,与江以轩生死两隔的两年。
早些年他毛头小子一个,坚信金子到哪儿都能发光。
彼时他还不明白,在鱼龙混杂的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金子和掩埋金子的淤泥。
江以轩从一群人里挑中他的原因也没外界传得那么邪乎。
他不是千里马,江以轩也没好心到去做别人的伯乐。
模样俊费用低,都是江以轩评判他的标准。
他和江以轩睡了也是一个意外。
那天杀青宴的晚上,有人对江以轩的酒动了手脚,误入了他的房间。
意识不清的江以轩和千杯不醉的成笙,最后被压的人肯定不会是清醒的那个人。
就这样他们发生了关系。
以一种恶俗的套路为这场注定悲剧的爱情拉开了序幕。
十八岁的成笙不承认爱情,二十四岁的江以轩不相信爱情。
可他们偏偏就相爱了。
某个深夜,他搂着江以轩的腰,和他说。
杀青宴过后,我还以为你会和我解约。
江以轩转身回搂着他,脖子肩膀一片狼藉,他语调懒懒的,带着事后的低哑。
你想的没错,但是我那会儿判定你身价会涨,解约了可惜。
他听到江以轩这么说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