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喝酒的人闻声抬头,见人这般客气有礼,便也乐意相告。
“这潶鹤堡啊,最近要同清月派联姻了,定亲宴就在七日之后。”
元澈眉心微动,对此事不甚满意,又问道:“最近可有听说,潶鹤堡请了一位名叫元治的神医?”
那两人听罢,皱眉细想一番,摇了摇头,“这事还真没听说过,要不然你再去别的地儿问问?”
元澈有些失望,好言道谢之后便坐回桌前,虽手捧着碗,却也没心思再吃下去了。
——
傍晚时分,几人用完饭稍作休息片刻,便各自回房休息。
客房内,三乐坐在椅上不着痕迹瞥了一眼床上的人。
片刻后,她才开口问:“小白,你可有兄弟姐妹?”
此话一出,床上的人微微一愣。
潶墨白眸光闪了闪,不禁想。
她这是何意?
须臾,他起身走到桌边,用手蘸着茶水只写了一个‘无’字。
三乐仰看着他的脸,一动不动,生怕漏看了些什么,随后垂下眼看着那水漉漉的‘无’字,沉吟道:“你是何时不能说话的,又是出于什么缘故?”
话音落下,空气默了一瞬。
潶墨白双眸微转,盯了她一瞬,心中不由一紧。
她这是怀疑什么了?
带着这点心思,他缓缓落笔,‘从小便得了哑疾,找遍了良医,已无法治愈。’
三乐看着他落寞的神情,不由一愣,心中对他的怜悯之情油然而生。
也许,那人只是同他长得像罢了……
这念头一出,脑中又响起一道声音,小简的字字句句如擂鼓般铿锵有力,击打在她的心上。
还是先勿过早下定论,再瞧瞧吧……
——
三更,夜深人静时,昏暗的房内传来一阵‘细簌’的响动。
只见一人下了床,随手拿起一件外袍披在身上出了门。
“吱呀”一声门被关上,床上的人登时睁开眸子。
走廊外,潶墨白掩于夜色之中,脚步有些急躁,一路走到西侧的院角。
三乐隐在屋檐上远远的看着,无声打了个哈气,不免在心中嘟囔:什么嘛,原来这么晚出来,竟是如厕!亏她一晚没睡就为了盯着他。
如厕?
欸,等等!
这不正是辨明他是男是女的好机会嘛!
她搓了搓手跃跃欲试,瞧着人已进去,立马闪身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一道黑影径直落到西侧的屋檐之上,一双大眼透过木屋顶上的缝隙,目光如炬窥探下方正在如厕的人。
淅淅沥沥的水声在这小方夜色里渐渐响起,连绵悠长……
三乐秀眉一扬,巴不得凑近了看。
竟是蹲着的?
她从小偷看过云九如厕,虽然只是背面,但据她所知,男子应当是站着小解才是。
若小白是男子,那他应当也是站着,而不是如女子一般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