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左肩上的伤泛起阵阵刺痛,让她忍不住抽气,环在潶墨白腰间的手也不由得用力。
腰间的异样感传来,潶墨白猛然一僵,身后贴来的身子异常滚烫,就连耳边传来阵阵的喘息,也灼热如火,不禁让他耳廓一麻。
身后的人宛如猫儿般凑到他脖颈处,轻嗅了几下,喃喃开口:“小白,你身上用的什么香粉?
好好闻……”
那对清冽的瞳孔猛然一缩,忽觉一柔软的东西滑过脖颈,带起一阵微痒,道道热气喷在白皙的脖颈上,渐渐泛点桃花。
“这是什么?”三乐盯着喉间的那点凸起,作势伸手一探究竟。
刚一动作,就被身前的人一把抓住,他抓得很是用力,让她不禁吃痛惊呼:“小白,松手!”
这一叫,果真让人放开了手。
三乐揉着手,下意识离人远了些,不禁在心中蛐蛐他:这姑娘也忒小气了,不都是女子嘛,作甚这般害羞!
不过,那到底是何物?
她一边琢磨,一边扬起脖颈摸了摸,手下平坦顺滑的触感让她纳闷,怎么跟他不一样?
这人与人之间,着实相差甚远,这姑娘也不知吃什么长大的,怎么哪哪都大
——
两人本想找个歇脚地随意将就一晚,然而,身后传来一阵突兀的马蹄声,瞬间引起两人的警觉。
三乐猛然转头,只见一行黑衣人策马奔来,不由面露惊色,一刻也不敢耽搁,赶紧驱马狂奔!
可无论两人如何逃,如何躲,不到片刻就会被追上。
三乐不由得起疑,明明都将身后人甩出好几里地,还躲进树林之中,夜色之下,事物都很难分辨,更别说是足迹了,为何还能一而再的被寻到?
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不光是她觉察出此事不寻常,身前的潶墨白也意识到不对劲。
这潶衡的人马从何时起,追踪术这般了得?
忽然,他不禁想起江洛曾说起一事,一年前,潶衡曾采买大量相同品种的马匹,还专门找来一个驯马师驯养,经过驯养的马匹不管身在何处,都能很快找到其它马的踪迹,看来身下这黑马十有八九就是其中一匹。
得赶紧甩掉这匹马才是!
三乐还在想法子,甩掉身后紧追不舍的人,突然,身前的人一把将她的手拽了过去,在手心写道:‘我们的马有问题。’
潶墨白能做的不多,既然眼下不能唤萧何现身,那就只能以此来提醒身后的人,拿她挡刀了!
三乐虽然心大,但也不傻,经人这么一提醒,很快明白原因所在。
她一把搂住身前的人,正欲飞身下马,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道破空声,数枚暗器唰唰袭来!
眼见下马不成,她立即拔剑迎敌,反手挽了个剑花,剑势凌厉迅疾,“铮铮铮”金属碰撞声泠泠悦耳,眨眼间,飞来的暗器被一一打落而下。
三乐策马疾奔,忽然朝近处一棵大树挥出一剑,只听“喀嚓”一声,树干被拦腰折断,将身后之人砸了个正着。
她趁机搂住潶墨白翻身下马,刚一落地,身后突然袭来一人,她立即抬剑格挡,同他过招,可那人不愿与之纠缠,转头朝身旁的潶墨白袭去。
三乐心中不悦,跟了上去。
潶墨白每次都堪堪避开,有惊无险,这时,又一人跟了上来,两人成夹角之势快速袭来!
三乐刚赶来,便看到一人朝潶墨白挥剑砍去,心下一惊,立即飞身上前。
潶墨白面对迎面而来的一剑,往后撤退数步,未曾料到身后竟是一个陡坡,已经退无可退,脚下不慎踩空,往后跌去,恰好避开迎面一剑。
三乐飞身前来,伸脚踹飞一人,看到坠落而下的潶墨白,眼中一片惊愕!
她伸手去抓,只见一抹白色衣袖从手中转瞬即逝,她不带一丝犹豫,径直往下跃去!
潶墨白蜷缩着身子,翻滚在荆棘遍布的林间,跌宕起伏,磕磕绊绊,身上早已青紫一片,硬是没吭出一声,但那张精致的小脸早已一片惨白,突然一个翻滚,脑袋不受控地撞到一块石头上,一阵剧痛袭来,当即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另一边,三乐顺着坡道往下跳跃,动作迅捷灵巧,一双明亮的眼睛在山中扫视,好似一头山间猎豹。
不多时,她借着月色,发现不远处躺着一道白色身影,心中一喜,迅速朝那处跑去。
当她行至面前时,才看清人额头上开了个口,鲜血淋漓,甚是骇人!
吓得她以为人死了!
直到伸手试了试他的鼻息,这才将心放回肚子里,随即拿出帕子为其止血,又从衣摆上割下一块布条连同帕子绑在额间,做好这一切,她才将人抱起来,赶紧朝南侧奔去。
幽静的树林内,偶尔传来几声不明的嚎叫,不晓得是什么精怪野兽。
三乐抱着怀里的人穿梭在林间,一刻也不敢停歇,直到脑袋昏沉,愈渐无力时,这才意识到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当务之急,得尽快找个藏身之所,否则,他们很可能会藏身兽腹。
一刻钟后
三乐带着潶墨白来到一个狭窄的山洞内,此处虽然不大,但周围并未发现什么蛇虫猛兽,四处都有遮挡,还算是个比较妥善的地方。
她找来些枯草铺在地上,将人抱了上去,自己则靠在一侧的石壁上闭目养神。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她觉得脑袋愈渐昏沉,连呼出的鼻息都是滚烫的,身上早已汗津津极为难受。
她抹了把额,竟发觉烫手,八九不离十,这是发热了,可能是身上的伤所引起的,此处又没药,只能硬生生挺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