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叶橙早早醒来。
心事放在心里没有落下帷幕,总觉得不够踏实,以至于夜晚休息都变得不太安稳。
课外培训课连上了两天,也该休息。
早上大家吃着早饭,叶橙低头喝着豆浆,她还是不习惯把油条泡在豆浆里。
叶声睡眼朦胧,叶妈妈照顾着外婆的饮食。
一切安静又缓慢。
“那臭小子要走了还不起床收拾收拾。”
叶妈妈笑道“他心思可是算细腻的,落不下什么,您也别担心。”
老人没再说话,叹息一声,不过是想借故多看看这个不省心的外孙。
叶橙用调羹搅着碗里的白糖,心不在焉。
他的飞机是夜晚十点启航。
姜炳昨晚回得晚,睡得也晚。
家人都为他离开感到恋恋不舍,而他本人好似没事人般,平日怎样,现下也同样。
一顿早饭吃得食不知味,她上了楼。
屋里小怪趴在床上睡觉,厚厚的猫毛看起来像一团白色的棉花糖,软软的,很蓬松。
叶橙坐在凳子上看书,这种认真并不持久,大概是读了几页,也合上封面趴在桌上叹了口气。
她觉得姜炳要离开这件事儿,她才是这个家庭里最深感惆怅的一个人。
时间的线变得无限延长,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姜炳时的景象。
那天下午落日挂在天边正热烈,因为几天前叶妈妈便通知要离开清水乡,
叶橙内心紧张又不安。
走出去是她的人生目标,可这一刻来得过于早,导致这种不踏实的感觉愈发强烈。
越是姜炳一家人要来,叶橙心里越是紧张。这种紧张来源于毫无血缘却又能组成一家人的纽带关系。
叶橙和妈妈收拾好的行李全都放在堂屋里,原本就不复杂的房间这会儿变得空空荡荡,毫无生气。褐色的墙上贴着她和叶声的奖状,因为屋缝漏雨已经变得字迹斑驳。
这山里像一个大坑,阳光赤裸裸的直射进来,纵使是有大片树荫,也不抵热。
叶橙很怕晒,阳光通常刺得她睁不开眼,她也不爱出去。
她坐在长条板凳上望着屋外有些出神,村落的房屋散布得并不集中,山里的房屋并不出于同一地平线,有的高,有的矮,叶橙坐在家里望出去能把整个村庄看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