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你今天带我去治疗,谢你……”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小姐,你住哪个屋呢?”从屋里出来的绿柳,看到的是陆易安的背影,但地上的两道影子却连在了一起,她大着胆子却又支支吾吾地问到。
陆易安瞥了一眼又一个出现的不是时候的人,他抬起身子,挑眉问到:“阿鸢,我们的交易还作数吗?”
真是恶劣,宋常悦刚刚还觉得那样笑着的陆易安也不过是个十八岁少年,难得的明朗。宋常悦没回答任何一人的问题,气呼呼地进了陆易安的房间。
陆易安勾起嘴角,又撇了一眼绿柳:“我这个院子本来没有丫鬟,等会晚膳到了你也不用来伺候。”
“但小姐需要人伺……”根本不听绿柳说完话,陆易安脸上带着松快的笑意,跟着宋常悦也进了房,只留下一脸惊诧的绿柳还站在西厢房门口。
宋常悦发现房里多了台梳妆柜,她气呼呼地坐到了镜子前,理了理刚刚因为用力过猛乱掉的发髻。镜子里出现了陆易安的身影,她也不看他,继续整理着。
他垂着眼柔情脉脉地看她整理好,从袖袋里拿出了一个玩意,插在了她的发髻上。宋常悦看清那簪子的摸样,昨天被她捏坏的蝴蝶又恢复了栩栩如生的模样,她觉得喉咙发堵,还有些干涩,怕一开口就会哽咽,没有开口问他是不是他修好的。
陆易安看出她的疑惑,但也没提这簪子的事,他看着蹙着娥眉的镜中美人:“阿鸢,我进宫一趟,晚上会回来陪你用晚膳。”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宋常悦心中百转千回,只点了点头。听他脚步消失到了房外,才取下那只簪子细细查看。
当初知道这簪子珍贵,不仅仅是翡翠品相好,还有做工,那只蝴蝶的翅膀和眼睛都精雕细琢,特别是翅膀,用金丝掐出灵动的形状,放入金箔,真像在翩翩起舞。
昨天晚上她紧紧握住栖着蝴蝶的一头刺伤了陆易安,将蝴蝶完全捏变了形,几片金箔应该都碎了。看着现在手中的簪子,陆易安怎么能把它修复的和之前一摸一样,连金丝和金箔的规格都一样。
而且,昨天他出了那么多血,今天他表现的完全没有被刺伤过一样,像没有发生这件事。当然两人之间也像有默契一般,昨天晚上发生的其他事情,两人也当没发生过。
宋常悦这个时候想起才耳朵微红,拨弄一下蝴蝶翅膀,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又看向簪身,依然是正阳绿的簪身,带紫色的那一头还是含苞待放的鸢尾花,只是尖的那一头微微带着红色,这是昨天晚上的血进了翡翠的裂缝,翡翠本来质地紧密,裂缝很细小,没想到这簪子只沾了一次血,就被渗进去了,这从宋常悦的专业认知上,是不合理的。
她听说过古代有人以自己的血养玉,是要多次数、长时间的涂抹和浸泡,才能养成血玉。这样的玉石就通了灵气,赠予心爱之人,表示自己完全的托付。
可惜不管是一次,还是几次,段嘉沐送的簪子却沾上了陆易安的血,这根簪子她不会再带了。宋常悦让出有蝴蝶那头,紧紧握着这只簪子,紧到指甲都深深嵌入掌心,不用痛觉刺激,她也能保持清醒。她告诉自己再忍忍,等段嘉沐安全到了长安,再做打算。
陆易安到立政殿的时候,陆夫人已经到了,正和陆天立一起在试穿明天登基大典的礼服,黑色的冕冠,两侧穿着玉笄,栓入陆天立的发髻,更显得他英明神武。陆夫人身着深蓝黑色的祎衣,上纹翟鸟,衣领绣有黼纹,袖口和衣服边缘是红色纹饰,雍容华贵,让她今日脸上比平时厚重许多的脂粉也不那么突兀了。
陆易安参照册封大典的礼制行了个大礼:“见过父皇、母后。”
陆天立上午对陆易安的匆忙离去颇有微词,但他现在已知道了来龙去脉,便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说到:“务之,不管是在国公府,还是在这大明宫,我们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见外的称呼。过不了多久,思安也要到长安了,我们还是喜欢听你们唤我们阿耶阿娘。”说完便看了一眼陆夫人。
她本来还由着宫人给她整理着大带,像没看到陆易安,听陆天立这么说了才扯着嘴角笑了笑。
陆天立走到陆易安面前,行动间已是天子之姿:“听说你昨天便派了人去了江夏。”
陆易安没有起身,只是抬起了头:“是,阿耶。”
“所为何事。”
“段家军训练有素,两万兵马极为可贵,可以为我所用。我派了几名谋士去劝降,并且最好保住所有将士的性命。我怕他们在面对我益州八万将士,又知道陶朝已灭后,不愿降者会自戕殉国。特别是他们扎营在汉江边,极容易集体投江自戕,到时候损失惨重。就算这些将士不能为我所用,他们也是百姓的儿子、丈夫和父亲,实在不该没上战场就丢了性命。而且段家军自戕殉国,也会损害阿耶您的仁君之名。所以最好让他们不战而降,并由益州将军押送回长安,再重新整编。”
陆易安不仅是怕损失了段家军,他知道段嘉沐的性格刚毅,他肯定不会投降,更不愿意落为罪臣,最有可能会殉国。
一定不能让段嘉沐死了。
宋常悦的人现在已经在他身边,陆易安坚信,总有一天他一定能得到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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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段嘉沐死了,他会永远活在宋常悦心里。
他根本没法打败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