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总有一天,宋常悦会唤他易安。
“哎,好了好了,蛋糕还没吃。”过了好一会,宋常悦从陆易安怀里钻出来,她拿起桌子上摆着的陶瓷勺子:“没有专门的切刀和勺子,就用这个直接吃吧。我找不到合适的蛋糕胚,就买了那种圆圆小蛋糕,然后掰碎了拼在一起做蛋糕胚。这个还好解决,外面这层奶油才最麻烦,这里没有打蛋器,很难做的。不过我想了个好办法,最后也做出来了。我是不是很聪明?”
可能宋常悦都没发觉,每次她害羞和慌张的时候就会说很多话,但陆易安知道,他扬起眼尾,连话里都是带着难掩的笑意:“是,阿鸢最聪明,最了不起。”
宋常悦有些脸热,舀了沾了奶油的蛋糕,用左手接着喂给陆易安:“好吃吗?”
陆易安低着头接过,他不喜甜食,但他真觉得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他点点头:“好吃。”
“真的吗?”宋常悦舀了一勺蛋糕放进嘴里。她用的是同一个勺子,陆易安注视着她眸光微动。
宋常悦品尝着:“奶油还是没有怎么打发,不过味道还是不错,可惜你吃不到好吃的蛋糕。”突然她向陆易安伸出手:“你嘴边还有奶油。”
陆易安以为她是要用手帮他抹掉,自觉地弯腰低下头,没想到更是方便了宋常悦那只手掌着他的脸。
她踮起脚凑过头去,舌尖一勾,舔掉了他唇边的那点奶油。
陆易安只觉得灵巧的温软在他嘴角一触即逝,他伸手想抓住宋常悦,结果她早预料到他会有动作,她往后退几步躲开了,一脸得意的神色,眼睛都笑弯了:“已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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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常悦不知道,陆易安想要抓住她,怎么会抓不到。只是他现在心跳如雷,恰如他第一次吻宋常悦的时候,不想被她听见。
他还没从幸福的漩涡中彻底清醒过来,就听见宋常悦下逐客令:“好了,蛋糕吃完了,你快回去吧。”
“阿鸢…”
“你有近道还不走?”宋常悦说到这个又有些生气,东宫和这边明明有地道,他们之前还大费周章地坐着马车来来去去。
陆易安瞅着她的脸色,轻声细语:“阿鸢,我错了,你别生气这个了。我想清楚了,我的决定是……”
宋常悦打断他:“还没到时间,你还不必告诉我。而且现在你可能有些激动,不适合做决定。”
陆易安摇头:“不是刚刚才下的决定,是我早就想好了。”
宋常悦淡淡说道:“陆易安,你确定你能接受吗?如果确定,那今后就不要有一句怨言,也别在背后再搞什么小动作针对嘉沐。如果你不能接受,那没有必要委屈自己,你是天子,也没必要委屈自己。”
陆易安目光牢牢锁着宋常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爱宋常悦,多渴望宋常悦。特别是那八年的煎熬,他深刻地体会到,宋常悦对他有多么重要。
他考虑了数日,没有什么比宋常悦不在身边,更难以忍受,也没有什么比宋常悦能嫁给他,更让他欢喜。
陆易安看着已经坐回桌边,一脸淡然的宋常悦,陆易安明白:她不会为他做任何改变。
但是为了能留在宋常悦身边,即使他贵为天子,即使她不会只爱他一个人,陆易安也愿意。今日宋常悦给他的一切,已经他的奢求。
“我接受,完全地接受。”陆易安走到宋常悦跟前。一身明黄色衣衫的年轻君王拉住宋常悦的心置于胸口,一双眼里全是他深爱了数年的女人:“阿鸢,嫁给我,做我的皇后。”
第二日的平献帝生辰宫宴上,就已经有人听见了风吹草动。说是之前告病的女官宋若昭早已经回了太史馆,平献帝颇为上心,今日宫宴那女官没到,陆易安特意召太史馆的余大人去问了不少问题。
这一阵风很快就刮遍了宫里宫外。
但第二日,东宫上上下下都清风雅静,没有宫人往来。只有陆风和陆雷站在凉亭里,两兄弟都紧紧盯着崇德殿紧闭的大门。
上次陆易安三人在崇德殿内密谋了一个时辰,陆风将段嘉沐送回了圆光寺。今日他奉陆易安之命将段嘉沐从圆光寺接到了东宫。
现在两人已经在里面呆了又快一个时辰了。
陆雷苦恼:“哥,你说陛下和段嘉沐两人在里面关着门商量什么呢?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可商量的!”
陆风只能摇摇头。
刚说完,殿门就打开了,他们见段嘉沐走了出来。陆风还需要送段嘉沐回圆光寺,他赶紧上前。
这个时候崇德殿大门没关,陆风无意瞟了一眼,怎么殿内除了陆易安,他身边好像还有一人呢?但又不敢多看,陆风有些疑惑。
过了几日,之前的那阵细风已经变成了风暴:平献帝竟是要立那女官为后。
朝堂上下听说后宫空悬了数年的陆易安终于要立后了,甚为激动,现在只要平献帝愿意娶妻,甚至只要愿意临幸女子就可以。
但是一听说对方是女官宋若昭,都明白六年前锦乐公主婚礼之后的传言不是空穴来风,圣上对宋若昭是真爱,等她病好了就迫不及待地要娶她。
前朝和后宫是一体,有几个重臣都想送自己家族的贵女进宫,特别是现在平献帝连一个女人都没有,如果是宋若昭当皇后,对他们的权势没有增益,所以这几个士族大家不支持直接将宋若昭直接立后。只有言官和出身寒门的官员支持。
所以有重臣建议,把宋若昭作为妃子纳入后宫,同时选一个贵女入主中宫当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