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討厭男人。
這其實不是託詞,布魯斯對心理學有很深入的研究,他擅長判斷局勢引導話題,在身為「人畜無害」的布魯斯·韋恩的時候,這種花心草包的人設也讓別有目的的交談變得更為簡單。
可是在成功邀請安妮塔·布萊克一舞的時間裡,布魯斯屢屢受挫,她和每一個女人一樣表達出對他容顏的喜愛,為他魅力所傾倒,可是那雙眼卻冷的像極北凍原上千年不化的冰。
安妮塔討厭他,說得再嚴重一點,她憎恨他。
她與他跳舞,給他讚美與崇拜,然後警惕他的一言一行,反感他的一舉一動。
布魯斯委屈極了,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被人對待,他不記得自己曾經和她有過交集,安妮塔大展風頭的這幾年布魯斯還在外面吃苦,每年回家的天數屈指可數,根本就不存在這麼一段風流債。
赫萊爾想了想,指出了問題:「世界上不會存在無由來的感情,如果真如你所說,你和她沒有交集,她那麼也許她討厭的其實也不是你。」
「或者說,不單純是你。」
布魯斯反應很快,他明白了赫萊爾的意思:「你是說,安妮塔討厭韋恩家族?」
不不不,韋恩是哥譚最良心的企業,托馬斯和瑪莎為無數的窮人爭取權益,布魯斯也一直踐行著這一點。
但是,現在布魯斯也不敢確定了,他知道韋恩集團這幾年其實逐漸有人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只是問題都暫時不太大,還沒有人觸碰到布魯斯的底線,他也擠不出時間,就沒有處理。
難道,是有什麼毒瘤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已經悄然滋長了嗎?
「不要把思維局限住。」赫萊爾提醒道:「她厭惡的也許不只是韋恩家族,而是所有家族。」
換句話說,「她憎恨的是,我所處的,整個階級。」布魯斯喃喃道。
安妮塔憎恨的,是以布魯斯為代表整個哥譚上層社會。
「也許她受到過壓迫。」布魯斯猜想。
「安妮塔生在一個小康家庭,父母在她高中因病去世,死前家裡的財產幾乎耗盡,但是她拿到了韋恩集團的助學金,成功考上了紐約大學並完成了學業,回到哥譚後直接進入了拉米溫集團工作,沒過幾年升職度就快的像火箭一樣。」
這些都是很容易查到的資料,安妮塔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的過去。
「這說不通。」布魯斯皺起眉。
作為一個哥譚人,安妮塔·布萊克的人生可以說是非常幸運了,是打敗了大部分人的存在。
赫萊爾此時提出了一個觀點:「階級的驟變會讓一些人產生對金錢與財富的扭曲性狂熱。這種人一般有一種特點,就是瘋狂向上爬的同時極度仇富。」
而有的時候,憎恨和嫉妒是很難分清的。
第21章
「那現在怎麼辦?」布魯斯問:「你去套話?」
赫萊爾搖頭:「我不行,我懷疑安妮塔可能看見了我的臉。」
說不清是不是他的錯覺,明明正常人類的視線無法捕捉到那種度,可赫萊爾就是有著這樣一種錯覺,安妮塔·布萊克看見了他。
赫萊爾不想打草驚蛇,今天一整晚都是在刻意躲開她的視線,避免提前暴露。
兩人都沒轍了,他們一個完全沒有類似的經驗,一個還沒進化到恨不得給每個人都扔上一把監聽器定位器,甚至完全沒想到過還有這種操作。
因為出發前,系統沒有出現任務提示,赫萊爾不覺得今晚能有什麼大發現,他只是想至少找到個方向,好讓他去觸發線索而已。
畢竟,沒有系統引導他也不會解謎破案啊。
不過幸運的是,命運向來垂青赫萊爾,哥譚也眷顧著她年輕的騎士。
他們身後的落地窗外傳來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高跟鞋噠噠地砸在地上,聽起來心情很不好。
布魯斯迅做出了應對,他不能讓人發現他和赫萊爾認識,他沒辦法解釋他們的相識——至少他現在還沒編出一個理由。
赫萊爾被一陣推搡到窗簾後面,不太高興:「憑什麼是我藏,不是你躲進來。」他反手抓起窗簾給布魯斯來了個絞殺,兩人成功換位。
布魯斯不甘示弱,一個擰身就脫困而出,兩人在狹小的露台上撕扯了起來,你抓我頭髮我拽你領帶。
現在已經不是不能被發現的問題了,這是堵上了人格與尊嚴的戰爭!
不過赫萊爾還頂著虛弱buff呢,一千米能走完都要有人給他鼓掌喝彩,能完成「大廈驚魂夜」全靠逃亡模式臨場加的體力值支撐,怎麼可能打得過一頓吃十八份小羊排的布魯斯。
但是無所謂,他會開掛。
久違的系統終於上線。
【檢測到玩家處於[對戰]模式】
【已開啟輔助板塊】
可是還沒等赫萊爾開始高興,熟悉的界面又讓他開始反胃。
音游,又是音游,這次還是難度級加倍的模式,策劃沒有花活了是嗎?音符繞圈繞滿屏就算了,搞3d是不是有點欺負人了?赫萊爾恨不得長出八條胳膊,最後暈頭轉向地被布魯斯撂倒在地。
赫萊爾:yue。
「倒是學了不少招式,但是有的時候技巧無法撼動力量。」布魯斯擺出勝利者的姿態。
赫萊爾咧了咧嘴:「失敗的博弈改變不了什麼,決定結局的是戰爭的最後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