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日沉默了一会,“……暂时。”
“哈哈,也是,毕竟龙蛋还没孵出来,小白鸟们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啊。”
百目鬼松年老成精,虽不在场,也能猜到一边倒的结局。
“啾!”
四月一日肩上左边那只小白鸟立时如疾速的飞箭,瞬间啄了一口百目鬼松的额头,在他吃痛时又迅速飞回来。
“嘶——这些小家伙,连句坏话都说不得……”百目鬼松抬手揉了揉百分百红肿的脑门,嘟哝道。
“啾!”
右边那只小白鸟听了,身体紧绷,蓄势待发,被四月一日拦住,哄了一顿,安抚好后,才无奈地看百目鬼松,“都说了会祸从口出,苦头是你自找的。”
百目鬼松苦笑道:“是是是,我自找的。”
好在小白鸟有分寸,叨人只疼皮肉,没伤骨头。
因此百目鬼松揉了揉后,没感觉到更多的疼意,便乐滋滋地将自己剪好的花草捞起,“君寻先生,来插花?”
四月一日接过百目鬼松的花,曲起手指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门,“插花是假,你是单纯想听故事吧?”
百目鬼松看到四月一日的动作,能躲但没躲,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乖巧道:“想啊,没什么好否认的。”
只有他们俩在,大人的面子又不值钱,老实承认反倒更好。
四月一日愣了愣。
百目鬼松立刻明白四月一日的疑惑,笑道:“君寻先生,我已经快八十了。”
“嗯?”
“在我这个年龄,还有长辈给我讲故事,就问世间还有多少人能有这机会啊?”
百目鬼松轻松说完,便拉起四月一日回房,“我能听故事的机会不多了,可以说是听一次少一次,所以我很珍惜每一次的机会。”
就算是如今身体康健的他,也不知道这次过去,还有没有下次。
再过段时间,君寻先生又要离开,他能不能等到君寻先生再次回来还是未知数。
“君寻先生,我在及时享乐啊,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
四月一日突然沉默,半响后才幽幽道:“可我记得劝你及时享乐一话是你读书时因学业压力,生了一场大病,为了补落下的功课,很长一段时间没放松,压力大又病倒——”
“咳咳!这不是重点!”
百目鬼松连声咳嗽,强行打断了四月一日继续揭他老底。
四月一日笑而不语,看着百目鬼松老当益壮的样子,眸底却浮现淡淡的悲伤。
如果松真能做到及时享乐的话,也不会那么多年将自己困于一间房间……
“松,我没事。”
“我知道君寻先生没事,”百目鬼松依旧拉着四月一日的右手,像年幼时那样紧紧抓着。
只是当年是四月一日在前面带路,百目鬼松在身后跟着。
如今却是百目鬼松在前面带路,四月一日在身后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