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近来身子如何?”霍瑾宸嘴角微抬。
“劳殿下关心,还是老样子,好不了了。”晋王似有无奈自嘲之意。
“二哥若是不介怀,再让太医令去瞧瞧,别轻易给自己下定论。”霍瑾宸上前一步,神情拿捏得恰到好处。
“多谢太子,臣还是不为难他了,这么些年寻遍大徵名医,都说治不好了。”
霍瑾宸惋惜,“孤也是近日才听闻那兀和会里有药理高手,早知如此就应该将那人留下给二哥瞧瞧,只可惜”
晋王释然地笑了笑,“多神通广大的能人都医不好臣的病,殿下费心了。”
霍瑾宸眼底划过一丝寒意,须臾之间便不见了,“西域回来了些药,孤会命人送去晋王府。”
“是,多谢殿下。”
话刚说完,晋王已经像是被寒风吹得支撑不住身子猛然向后踉跄了一步,好在霍瑾宸扶了一把,稳住了晋王。
晋王能感受到霍瑾宸那沉稳的力道,似乎是下意识地,晋王眸中抖动了一瞬。胸腔里喷薄的情绪似乎是要将他压倒在地。
“殿下,今日除夕,臣先回王府了。”燕王适时开口。
霍瑾宸点点头,“四哥慢走。”
霍瑾宸送晋王走远,天色已晚,在宫灯的照映下他的面庞一半在暗处一半在明处。霍瑾宸由不得想起了幼时与晋王相处的诸多小事。
也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霍瑾宸与霍瑾宣一个月也说不上几句话
近两年是他不够周全缜密,没曾再了解过霍瑾宣。
“殿下。”
顾长宁的声音从远处飘来,霍瑾宸回过神,面上不自主地沾上最为温和的笑意,连忙走去她身边。
还不等霍瑾宸开口,远处就有一众宫女手中拿了好些东西往他们这儿走来。
顾长宁喝了些酒面上红扑扑的,夜里格外冷,她往衣裳里缩了缩,莞尔一笑解释道:“宫里的娘娘送了好些东西,说是另给的见面礼。母妃又送来了好多补品,她们帮着我放回东宫。”
霍瑾宸不曾说话,伸手将自己身上的玄色金龙纹大氅披在了顾长宁身上,又让衣裳捂好她那发冷的耳朵。
“这样就好了,回家。”
“你不冷啊?我已经披上一件儿了,你别着凉了。”顾长宁还没来得及反应霍瑾宸牵着她就走,不给她手变冷的机会。
“别担心,我不冷,我们回家过除夕。”
宫里过年总是不尽兴的,霍瑾宸不晓得她从前如何跟父母过年,怕她今年忽然没了亲人在身边觉着寂寞便想了各种各样的法子让她做些有趣的事。
这不怕她没吃饱还吩咐人做了许多她平日里爱吃。只有一点霍瑾宸今日才发现,这姑娘喝不成酒,稍稍喝两口整个人便是晕晕乎乎的,像是醉了。
还说要守岁祈福,看她这模样估计一会儿就困了。
“贤皇叔待王妃真好。”顾长宁侧躺着嘟囔了一句。
“嗯,先帝当年并不赞成这门亲事,说是王妃家世不高配不起皇叔,可皇叔为着此事求了先帝七日,先帝最疼爱贤皇叔,最后瞧他病到了才允了两个人的婚事。”
“啊竟还是这样。”
“不仅如此,王妃身子不好,御医说过若是有孕来日诞下孩儿时必有性命之忧,因此贤皇叔膝下无子无女。知道这些事后我也是很敬重皇叔的。”
顾长宁心中感叹,贤王和王妃真是画本里的人物,他不仅是大徵贤臣还是专情良人。果然只要是卓越之人无论在哪方面都能做到极佳。
“我也敬佩。”顾长宁自己尚且做不到这些,她在街上瞧见俊美男子也难免心神一动,也就是霍瑾宸这皮囊是她见过最好的,最对她胃口的,否则她也不会对他动那方面的心思。
这么一想,顾长宁看着霍瑾宸越看越顺眼,加之今天酒劲儿上头,凑到他跟前“吧唧”一下亲了口霍瑾宸。
她想亲就亲,这男人是他夫君又不是旁人。
霍瑾宸沉默了一会儿。
“你不是说今晚不睡了要守岁么?”
顾长宁疑惑,“对啊?怎么了?”
“那我们做点儿别的。”
顾长宁神色旋即僵在了脸上,灵台都清明不少,她可太清楚霍瑾宸的意思了。
于是不等顾长宁反应,他稍稍勾了手臂就将她揽进了怀里。
太近了他们贴得实在是近,近的她连呼吸都觉得拥挤
她亲霍瑾宸单纯是心情舒畅不是为了跟他做这个,前几日霍瑾宸就没放过她,夜夜如此,身上时至今日还有些红印儿,只是光想到此处顾长宁便羞的抬不起头。
“你还就只想着这一件事儿是吧?”顾长宁满脸涨红。
“眼下就这一件。”
他先前洁身自好约束自己是要心无旁骛沉下心理政,再者他了解顾长宁前也没看上的女子。霍瑾宸骨子里的骄傲是不会允许自己去和全然没感觉的人去做这样亲密无间之事。
他对顾长宁的渴望是从很久之前就有了。那时候他克制隐忍,现在两个人都成婚了,头一回他要照顾好顾长宁自己依旧还是用了冷水沐浴,两人第二回时就不同了,他年轻气盛,明白了其中滋味又怎么能忍得住。
先前没试过只觉得身上难受,现如今只要那t股念头窜上来就能将他折磨得失了理智。
顾长宁偏过头不给他亲,费劲巴力地腾出手来推他远一点,可滑腻的吻落在了她的肩窝处根本避之不及,只这一下她就老实了。
“霍瑾宸你松开我,别闹了,你好歹容我歇几日。”
这样的娇嗔霍瑾宸还是头回在她清醒时候听见,那他更是不会停下来了。